结果于总托的人在席上灌美了茅台,分不清辛辛那提和可可西里,大笔一挥将白还歌发到青海,醒了酒又觉得不对劲,就记得越远越好,先改去齐齐哈尔,又改去乌鲁木齐,乌鲁木齐又发到边境的县城,等于南望知道白还歌跟祁蓝都去了新疆,调令已经撤不回来了。
祁蓝手机变成空号,辞职走人,于南望打听了一大圈,他并没有赴任,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也没人问,谁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于南望心里有数,祁蓝肯定追着白还歌去新疆了。
现在于南望经常贴着冰冷的墙壁坐下来,一点点回想他和祁蓝交往的日日夜夜,每一个画面,每一场游戏,每一次亲昵,每一句话,那些回忆现在只有他自己回放而无人分享,于总寂寞至死。
那个无比热爱事业的警察被他以爱之名毁了前程也毁了名声,而他自己几乎赔尽一切,险些丢掉性命,包括白还歌在内都被拉进这个没有赢家的战局。
命运就是这么残酷,杀人不眨眼,也不见红,没有人负责说一声对不起。
谈什么无辜不无辜呢,命运并没有关注到你们,只是一不留神,让你们倒霉了。挣扎出来的是侥幸,挣扎不出的,很快就变成历史上一个统计数字,还有些人连统计数字都进不去,悄无声息地消失,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
于南望环顾四周,别墅里的空气里依然弥散着婴幼儿独有的味道,三年来他绝少接触声色犬马的场所,谨慎使用他现有的资源度日,谈判时精心算着毫厘差别。绝大部分个人时间被两个混血弟弟妹妹占据,连休息都不甚充足。虽然婴儿十分可爱,但这种可爱在他看来和狗仔猫仔区别不大,逗着玩玩还行,长年累月照顾孩子真是又累又憋闷,打从出生起没受过这个罪。然而唯有用这些无尽的琐事占据大脑,他才能减少对祁蓝的思念。
那一束光穿透他沉浸在黑暗中的身体,留下一个透明窟窿,恰恰是心脏的部位。
像是中了某种蛊毒,分离越久,思念越厚。想找不敢,惦记着又心疼,于总只要往床上一躺就觉得百爪挠心,翻来覆去打滚儿,把枕巾啃出两个洞。
更不要说孤身一人抱孩子度过漫漫长夜时难免心头想七想八,从克隆技术想到试管婴儿,越想越远,想到祁蓝这会儿在新疆怎么跟白还歌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天山脚下一望无际的鲜花碧草,祁蓝撑帐篷铺床,白还歌架石头煮肉汤,天苍苍野茫茫的无事可做,吃饱喝足可就剩下敦伟大友谊了!床上的乐子祁蓝跟自己学会不少,可别他妈一样一样的都教给了白还歌吧,越想越咬牙!生活中触目可及年貌相当的男人仅有一个,别说自己看不上,就看上了也不敢动,那男人是他妈的。天天想祁蓝想得眼珠子泛蓝,抱着混血儿出去还有人以为是于南望亲生的。于南望心想他跟祁蓝要是能生个娃儿,哼哼哼哼……白还歌再怎么蹦跶也只能当义父了嚯哈哈哈!
这些乱七八糟的白日梦做着做着,于南望就会突然发飙,把弟弟妹妹甩给小爹自己跑出去寻欢作乐,凤凰台已经封了,他许久不纵情声色,刚出来时懵了一阵子,很快就找到个场子。进去叫人时下意识要身高腿长的,英气勃勃的,阳光俊朗的,又倔又能打的……按着祁蓝的标准找,花了一堆钱也没找到。老板看他阔绰,很推了几个红牌出来,人倒是都乖巧俊美,殷勤应酬,就是怎么努力将就也操不下去,越发觉得花钱能买到的意思不大,冒着吃老拳的危险抱到的美人才有意思。
满裤裆的邪火压不下去,守着楼上楼下衣香鬓影还得跑去厕所自渎,一声一声喊着老公,想象扑在祁蓝肌肉紧致的脊背上一口口咬噬他结实的脖颈,光滑的肩头……很快就在高度的愉悦中射出来。就是射完心情更复杂,于南望一直以为他把祁蓝调教了,这会儿才隐隐意识到其实是祁蓝无意间调教了他,难道自己才是那个m?!
这发现惊悚得于总丹田冰凉,第二轮硬起来没射成,直接泄了。
后来弄了不少药吃,也没用,要么金枪不倒,撸得手酸。要么半死不活,坚决不举。于总十分恼火,又想好久,觉得唯一出路是亲赴新疆找祁蓝检查身体,后半辈子总不能靠想着他自撸过日子。
想了三年,见一面都不行吗?这特么就是个心理障碍,见一面准能好!能见一面就能见两面,见三面——万一祁蓝要揍他怎么办?被老公揍一顿怎么了,打是亲骂是爱!打的越狠证明心里越有自己,打成生活不能自理正好后半辈子赖上他,不,哪怕是只挨一小指头,也得赖他万年!
于总说干就干,烟头一扔,爬起来拾掇拾掇就走,临出门前克鲁斯一手抱一个孩子问他干嘛去,于南望说去新疆找祁蓝,克鲁斯看看他,用最简单的中文道了句祝福:“百年好合。”
于南望挠挠头,觉得这祝福简明扼要,算是一语道尽他此行目的。这小子入乡随俗,满口吉利话,不枉自己叫了他好几年爹。当下拥抱了克鲁斯,柔情款款亲吻了两个混血弟弟妹妹的额头,拖个小小的行李箱就直奔机场。
这一走万里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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