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迪卢木多从研究所回来一起用餐的时候,肯尼斯接到了布鲁克的电话,对方也提起了这件事,看来迪卢木多是真的忍不住要问了。他应付着回复了布鲁克,却已经在心里决定要将事情全部展现给迪卢木多。下定决心之后,反而感觉轻松了起来,肯尼斯看着手里的文件,心思却飘向了五年前。
晚餐时间结束,佣人们将餐后茶点也撤下去之后,肯尼斯结束了之前和迪卢木多闲聊的话题,直接问道:“迪卢木多,五年前的事,你希望用什么方式去了解?”
其实这也是肯尼斯一直没有和迪卢木多提起过去的原因。一方面他希望由自己来说明,这样有些难堪的事情可以避而不谈,他毕竟还是会害怕。但另一方面他认为这种做法太过主观专断,而他既然将迪卢木多视为重要的存在,就不应该隐瞒他那些过去。于是他犹豫着迟迟无法做出决定,不过,现在他将这个选择交给迪卢木多。
“由我来告诉你,有些事情我不一定会说,但至少我们还能保持现在这样的主从关系。”肯尼斯直截了当地说,“毕竟过去……对你来说,大概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当然,你要是选择直接读取我的记忆,我认为这也是你应得的。”
迪卢木多没想到肯尼斯提起过去的事时会是这样的开场白,他有些怔愣。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肯尼斯大人认为自己要是全部知道了,会影响两人的主从关系?
说得如此严重,让迪卢木多不得不谨慎起来,看向肯尼斯,对方抿着唇,从他的眼睛里,迪卢木多甚至读出了紧张的情绪。
肯尼斯大人也会紧张吗?自己是否应该选择第一个选项,至少能维持现在和睦的关系?
迪卢木多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且不说他对于这空白的“本应该属于他的”五年前的记忆感到不安,只说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肯尼斯。
“肯尼斯大人。”迪卢木多郑重地开口了,“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我不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听说五年前的从者是为了您而牺牲的,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您一定值得我用性命去追随。”
然后他起身,走到肯尼斯身旁,单膝跪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手,往上看的金色双眸里,写满了信任二字。他说:“肯尼斯大人,请允许我冒犯,读取您的记忆。”
被这样的眼睛看着,肯尼斯又哪里能说不呢,他点点头,说:“好。”
然后他从怀里取出自己的魔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念了一段咒语,一条如流水般的银丝漂浮着从他的脑中抽取出来,然后被他放进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冥想盆中。(参考hp)
因为抽取的记忆太多,肯尼斯一时间有些消受不住,他的眼前短暂地发黑了一会儿,还是迪卢木多及时扶住了他,才没让他倒下去。
“肯尼斯大人,您不要紧吧?需要找医疗所的人过来吗?”迪卢木多有些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肯尼斯摇摇头,他眨了眨眼,眼前的黑幕逐渐散去,然后他看着迪卢木多说,“几乎是所有与你有关的记忆,都在这里了,你可能要睡上几天才行。”
毕竟有一年的时日,哪怕在梦中读取记忆的速度比现实时间快上很多,这么多的份也得花上好几天才能读取完毕。
“是。那我……”
还未等迪卢木多说完,肯尼斯又开口打断:“这几天,你就睡在自己的房间吧,等你醒来,再来见我。”
迪卢木多一愣,这还是他降世以来,肯尼斯第一次让他去“自己的房间”,这背后隐含着怎样敏感的情绪,他也能猜出几分。
然而迪卢木多有些迟疑地问:“您一个人没事吗?这几天您的安全……”
肯尼斯却笑了,他摇摇头,说:“还能有什么事呢?”
他已经将自己的记忆都给了迪卢木多,这一回,迪卢木多不仅要看着“自己”再经历一遍那些事,还能感知到肯尼斯当时的情绪,那些不堪的、恶意的、暴躁的情绪……
还能有什么事比这更糟呢?
*
迪卢木多醒来的时候,肯尼斯正在享受午后花园里的阳光和茶点,他看着被园丁打理得整齐美观的灌木,盯着那些密集细小的绿叶,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走入花园里的迪卢木多只看见肯尼斯拿着一块黄油酥饼,他的手抬在半空却没有任何下一步动作,显然是走神许久。
“肯尼斯大人。”迪卢木多走近了几步,站在遮阳伞的范围外,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
肯尼斯惊了一下,竟捏碎了指尖的酥饼,饼干伴着碎屑掉落在肯尼斯的腿上。他低头一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然后他便顺手拂去,转身看向身后的迪卢木多。
站在阳光下的从者,还是几天的模样,或者说,还是五年前的模样。以人偶为身的英灵从者,他们的时间是停止的,无论年岁怎么变化,他们依旧停留在传说中最英伟的那一刻,不会老去。
“迪卢木多。”肯尼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本来应该问问他现在有何感想,却又觉得这样的问题很奇怪,好像是对方看了一部电影或是一本,然而现实可要严肃多了。
就在肯尼斯陷入了奇怪的思维中时,迪卢木多先开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自己眼前那根不听话的头发,小声说着:“抱歉,肯尼斯大人,我只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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