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肖恩,最初我也是被带到这里来,听了这个故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
妥协
最初它只是一片无尽的原野,平原的风呼啸而过,捎来远方狼群忧伤的长嚎。
然而在更久远的时光之前,这里曾栖息着一个印地安部落,它的名字叫矛吕特在印地安语中那意味着守护者。
沧海桑田,无数部落来来去去,矛吕特部落却始终不曾迁徙。
无人知道他们在固守什么。
漫长的岁月过去了,部落人丁愈来愈伶仃,与自然的搏斗,与瘟疫的搏斗,艰难的环境不断削弱着这古老而固执的部族。终于有一天它神秘的消失了,仿佛筑在海岸上的沙煲,一个巨浪拍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成为一片荒芜。
数百年后,美洲大陆涌入许多贪婪的探险者。他们在此地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城镇,后来又将它扩展成为巨大的城市。
按照传说中矛吕特部落的英语发音,这座城市被命名为多尼森。
“我的故事怎么样?”柯林斯抽出根烟,开始在杂乱无章的桌子上摸索着打火机。
透过玻璃窗能够望得到门前的通道,在两旁墙壁顶镶嵌的若干壁灯下它显得异常幽深,对比来时经过的那些甬路,这房子无疑显得相当奢靡。
“历史讲解员是份有前途的工作。”
柯林斯用拇指缓缓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笑得有些放肆,“不,要知道这只是个开头而已。”他夹起打火机冲我晃了晃,“介意吗?”
“不。”
如同许多大城市一样,随着工业的不断发展,多尼森开始拥有自己的地下城。
最初只是小小的一隅,然而随着越来越多被抛弃者的进入,小型社会的雏形逐渐形成,地下城不得不被迫扩大,相应得各种区域也从初时的随意划分发展到有目的的向外拓展。
一切都很平稳有序的进行着,直到百余年前的那场战争爆发,而多尼森被迫卷入其中。
和现在不一样,那时两个世界还时有联系。为了避难,地上世界的居民开始大量涌入地下,急剧增加的人口使原本就不宽阔的空间被压缩得更加局促,几乎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在这种境况下,一个很有势力的家族决心探索并且占据西北侧那片传说的禁忌之区。
所谓的禁忌区据说是神秘的矛吕特部落规定的,他们甚至留下了许多已无法识别但明显极其凶险的符号来警示后世。可与迫在眉睫的生存问题相比,谁又会在乎一个来自早已消失的土著部落警告呢?更何况它还不过仅仅是个未经证实的谣传而已。
于是,在经历了各道艰苦的工序后,这个庞大的家族正式移居到此。
“所有的恐怖事件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到如今差不多一百年了。”柯林斯斜叨着烟沉吟半晌,忽然蹲下身在地面上扣动手指,在松木铺就的地板敲出沉闷的响声。
他抬头望向我,眼神难得的凝重,“这里就是他们越界的第一幢房子。”
我的心脏猛跳了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好笑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行了,肖恩,我理解你维护部署的心理,但你和谁谈过话并不是秘密。事实上你绝对想不到自己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从你抓住那个阿兰顿姆开始就是如此。”
我抚住眉心,企图转换话题,“这个家族怎么样了?”
他站起身,恢复了一向的漫不经心,“哦,和后来那些人一样,或者说,”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几乎透着恶意,“遭遇了和苏珊斯派德一样的事。”
苏珊。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提起这个名字来故意激怒我,然而他无疑成功了。
一股怒火倏的冲上胸膛,几乎抑制不住把这个混蛋塞进马桶里去的冲动,我全身绷紧,冷冷瞪着他。
他回视我,神色漠然。
就在这时,我们同时听到喀的一声轻响。
他目光下滑落在我的右手上,微微皱起眉头,“肖恩。”
不用看也知道玻璃杯被握碎了,但掌间并未感觉到疼痛。我手一扬,将碎成几片的杯子掷在地上,“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
他的目光依旧捉住我的手不放,答非所问,“你变了很多,肖恩,居然会这么轻易就被激怒,完全没有想到。”的
“我到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说废话,柯林斯。”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感慨,“既然你相信这一切是因为触犯了什么印地安部落的禁忌,可证据在哪?还有,圣器是怎么回事?西塞多修道院又跟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他嘘了口气,转身走进敞开门的洗手间中,几分钟后又重新站回到我面前,手里提了小医药箱,“最好处理一下,这里不比地上,细菌多到机关枪都打不死。”
我夺过箱子,“谢谢,我自己来就好。请你回答问题。”
他无奈的摊开手示意妥协,“好吧,其实答案很简单。那个家族姓曼宁。”
曼宁。
我愕然之至,实在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听到这个姓氏,忍不住迟疑的重复一句,“曼宁?”
他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不知何时接过去的医药箱,懒散的接着话茬,“是的,曼宁。对这个姓不陌生吧。”
“我不明白……”
柯林斯一边喷云吐雾,一边掏出红药水和绷带,“这事几乎没人知道。毕竟时间太久了,这里的人都以为作为始作俑者他们已彻底灭绝。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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