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看清那个男人,是在品红楼的宴席上。
是他么?
那个有着宽阔肩膀、不羁笑脸、潇洒自如的男人,他虽没有威廉摄人的霸气,却有着让人不自觉关注的魅力。云告诉我——他叫尹智,是个嘴坏心好的倔强家伙。
听不懂他们间的对话,我只能边往嘴里塞吃的,边关注他们的一颦一笑。
我发觉,只要这个男人出现的地方,不分时间场合地点,云的视线焦点都聚集在他身上。那种眼神是我所陌生的,不属于我的“兔哥哥”,是单纯间情侣间才有的眼神。
被嫉妒蒙住了双眼,因害怕失去而自乱阵脚的我,才会莽撞地同意了蒂娜策划的荒岛绑架。
只是想和最心爱的“兔哥哥”共度自己的18岁生日,只是想找个浪漫而合适的时机对他唱出那首特别请了声乐老师指导的《爱的赞美诗》,只是想让自己的第一次表白能够顺利,尽管我自知被接受的可能性是少之又少……
然而原本单纯的想法却被随之而来的血腥全部抹杀。
虽然我不喜欢那个狐狸眼的男人,但是当看到他为了救我的“兔哥哥”而中弹时,我后悔了;当飞机离开荒岛,当容叔用苍老而绝望的声线唱着只有孩提睡前才听得到的《摇篮曲》时,我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事与愿违。
我错了,对不起。
18岁生日后,我真正接手了温洛凯奇家族的事业。而我深知,这项维持了几世纪的庞大家业将在我手上销声匿迹。
品红楼,本身就是个牺牲品,这也是它一直存在的初衷。每个人都不允许在这个问题上说no。我与凤姐达成协议,一旦整件事情在品红楼得到了结,我自会将这项产业逐渐解散。
于是,我在品红楼的密室里事先存下了证明凤姐是幕后老板的证据,再故意引流云一行人进入并获取它。至于在出口守株待兔的蒂娜,不过是为了让她借表明“卧底”身份来引导他们报案和到此为止而已。
如果按部就班,那么一切说不定早已解决。但在地窖里,我失态了。因为我的兔哥哥身陷梦魇时,眼里的泪和口里的呼唤都是为了那个叫尹智的男人。嫉妒到发狂,不甘被只当弟弟的我,竟莽撞地吻住了他。
那是我的初吻,在醇香的巧克力味中蔓延开去,却在腥甜的血味里戛然而止。
他打了我,从不会拒绝我的“兔哥哥”打了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打了我……
心好痛,痛得只能捂着辣乎乎的脸颊,请求他的原谅。不想被讨厌,尤其不想被我的“兔哥哥”讨厌啊!
再次私下见蒂娜时,她告诉我。她已经命人给尹智打了毒品,那是他应有的教训。我大惊,呵斥道——下不为例!
就算我嫉妒他们的感情,也不能因此为借口伤害了“兔哥哥”。我需要的是公平竞争,而不是小人行径。
事情随着品红楼的被封与谴送女孩们回国告一段落。那天,我在码头上陪了“兔哥哥”整整一天。
他一直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看着那艘载着中国少女回国的大船消失在海平面,看着天边在风浪里飞翔的海鸟,却惟独不看我.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当听到他说“爸、妈,我终于为你们报仇”时,自己下意识地握紧了他出汗的手。因为那一刻的他,在海风剧烈的吹拂下竟显得脆弱无比,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长得快要溺入深不见底的海洋。我错觉,只要一松手,“兔哥哥”就会消失,消失到一个没有小瑞恩的地方。
他转头对我笑,那笑竟比哭还要难看,他用那样的表情讲述着对我的印象。原来我的“兔哥哥”眼里还是有小瑞恩存在的,欣喜却心疼的我许下了诺言。
我听到自己说——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为你变强,就算……
从没有这么认真地起誓过,但它却被“兔哥哥”一贯的鸵鸟态度打断。
他说,天冷了,我们回家吧。
我苦苦地笑了。其实如果他立刻答应的话,也就不是我的“兔哥哥”了。我会给他充足的时间,知道他接纳我为止。
回去时,尹智回来了。他们缠绵了一夜,这我非常清楚。因为我一直坐在客厅吃着抹茶蛋糕等“兔哥哥”出来。而房门打开的时候,已是清晨。
我承认,自己非常不爽;承认缠着“兔哥哥”去骑马是自己孩子气的嫉妒在作祟;承认听说尹智离开时,自己是有些幸灾乐祸;也承认当伤心欲绝的“兔哥哥”主动提出要我带他离开这个伤心地时,自己几乎快高兴地跳了起来。
“兔哥哥”对我态度的转变,令我如同置身一场甜美的梦境,不禁患得患失。就算他仅是因为累了,累了追逐他爱的爱人而回头选择爱他的人,也无所谓。只要能够一直拥着温暖的他入睡,即便失去了整个世界也无所谓。
蒂娜对此生疑,派人暗中跟踪“兔哥哥”,却没发现异样。
他和我一同拍照,一同睡觉,一同逛遍唐人街。给我买下防辐射的仙人掌,买下和他同款式的睡衣,还带我去变装照挺有意思的贴纸照。
我几乎都快信了。
信他真的是伤透了心,选择了我。
可知道那一夜,我才悲哀的发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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