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亲讲到一个段落,森田义树又招呼他上楼,到他房间去。森田义树的房间跟印象中几乎完全一样。床的位置,墙上日晒
过的痕迹,甚至连房间里的烟味都一模一样。有阪孝弘像是熟练了一般,径自在床旁边坐了下来。然而,光是这样一个小小动
作,也就足够让他的身体疼痛难当。森田义树这幺慢还不上来。从楼梯口传来说话声,一定是和母亲在说着话吧!一个人
待在这里实在觉得很静不下心。不过,就算森田义树来了,情况也不会好转吧!不可能忘得了,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什幺。被
森田义树强硬地抱了,一再重复的行为,如今都在有阪孝弘脑海中,如同排山倒海般地觉醒过来。然后,是森田义树冷
酷地说着讨厌你的声音。虽然不是在这个房间里说的,但一想到他,不管怎样最后都还是会想到这一幕。咬着嘴唇,有板
孝弘低下头。还是回家好了。身体已经好多了,现在回去的话也还有出租车可以搭。有阪孝弘想着,正准备站起身的时候
,却听见楼梯有脚步声,接着森田义树走进房间里。手里拿着的好象是急救箱。「刚才打电话给你家人了。」「啊?」
「这个样子你没办法回去吧?所以刚才叫我妈打电话到你家讲过了。」「谢谢……」「是我害的。」森田义树短短地丢下这
幺一句,打开掌上来的急救箱。盖子才一打开,消毒水的药味就飘了出来。「我要帮你消毒,会有点痛。」森田义树从急
救箱中拿出脱脂棉片沾了双氧水之后,轻轻在有阪孝弘的伤口上碰了碰。冰凉又刺痛的感触传来,有阪孝弘忍不住将身体住
后缩。「不要乱动,这样我不能帮你消毒!」「啊,抱歉。」有阪孝弘这次有了觉悟,挺直着身躯等着森田义树帮他消毒。
森田义树熟练地帮有阪孝弘处理好之后,又一一贴上ok绷。脸弄完之后换手,连倒在地上擦伤的部位也仔细消毒之后上了药
。森田义树默默地做着这些事,而有阪孝弘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虽然眼睛歪了没办法戴,导致现在眼前
模糊一片,但还是可以清楚望见近在眼前的森田义树的轮廓。「你啊……」因为擦药而一直低着头的森
田义树,突然开口说。「啊?」「为什幺要帮我?明知道会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吧?」「我怎幺可能放着当时的你不管!?
」「都说明你别管我了!」那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可是当他帮有阪孝弘贴上最后一块ok绷抬起头来的时候,表情却像
在发怒。「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受不了对方严厉的眼光,有阪孝弘说完这句话后站了起来。想要就这样干脆走出去算
了,却被森田义树挡住。「你想去哪?这副狼狈的样子想要回家吗?」「可是…我在的话只会给你添麻烦」「你是因为
我才受伤的,所以别想那幺多。如果真的在意,那我出去好了。」「你现在说那什幺话?说讨厌我的是你吧?」听到森田义
树说要代替自己离开这个房间,有阪孝弘喊出了声来。说讨厌自己的明明是他,为什幺现在又要说那种话?「这样的话,
不就像是我讨厌你一样了吗?」被有阪孝弘的声音吓了一跳,森田义树直勾勾地看着他。背着门挺直地站着,有阪孝弘不认
输地看回去。最后,先认输的是森田义树。他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子回到房间中央。他在床沿坐下,抬起眼皮看着对面
约有阪孝弘。「你到底要我怎幺做?」「我没有想要你怎幺做,倒是你为什幺会问这种问题?如果觉得烦,明说不就得了
?」就像之前一样。听到对方明明白白地说出讨厌,心情要轻松得多了。像这样突然来个莫名其妙的温柔,只会让自己
抱着不必要的期待。「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明知道自己出面只会碍手碍脚,却还是冲了过去。所以,你根本不用那幺刻意
对我好。」听到有阪孝弘低沉的回答,森田义挂有好一阵子,什幺也说不出口。奇妙的沉默气氛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有阪孝
弘有点受不了这阵僵持的沉默,他略微动了动身体。「我……」过了一会,森田义树像是下了什幺决心似的开口说道。
「好几次我都想,你真是个过分的家伙。」「为什幺这样说……」「因为你这个人不管对谁都很温柔,就连为了我,也可
以因为无法坐视不管,而被卷入群架当中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可是,你不是单只对我这样吧?不论对谁,你都是一样温柔的。
如果是为了那个夏目的话,你一定也会做出相同的事。实际上,你上次就是因为已经有了被我揍的觉悟,所以不怕死地跑来叫
我别对夏目出手,对不对?」森田义树话说完,嘴角也撇了下来。「我才不是对谁都那幺温柔……况且我
对你,也没做过什幺特别好的事吧?」「可是你原谅我了啊!原谅对你做了那幺过分的事的我。原谅了,还为了我被打得遍
体鳞伤。可是,我现在明白了,那是因为你不管对谁都是这幺亲切的。可是,那时是我没搞清楚状况。所以我误会了。」
森田义树的语气一反常态的平淡,那是有阪孝弘末不曾接触过的一面。有阪孝弘所认识的森田义树,总是语带威
胁、揶揄,那些个吊儿啷当的德性。「森田义树……」听到有阪孝弘的语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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