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最好是不要说脏话。请坐。”
医生冷冷的眼神跟语调还真起了作用。殷数丁以为自己不会受他任何影响,结果医生镇静的气势立马让她的态度软化下来了。堵在胸口的气没有消,只是稍微压制了一下。殷数丁仍然要为她被侮辱的尊严讨个说法,“你故意把这种东西放在接待室里让你的客人看到吧!你是何居心?”
“你懂吗?”医生说,“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用力干你,你就会神魂颠倒,觉得很爽很爽,然后爱上我,就是这样。要再解释得清楚一点吗?”
殷数丁忍无可忍地夺门而出。如果桌上有杯水或者茶,她就会狠狠地将其泼向医生,让他变得狼狈不堪,fēng_liú仪表顿时不再。可是屋子里只有小巧的玩偶跟几张沙发,她没那么大力气用沙发砸医生,而且也不能这么后果会很严重,所以就把玩偶都扔在医生身上,再“砰”地一声用力关门以泄愤。看到殷数丁这么大步流星连伞都忘拿就闯出了诊所,接待小姐奇怪地问接着走出来的医生,“咦,这位客人怎么了?”
医生神秘地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笑了。她脑子有问题。殷数丁,你脑子有问题。
我被调戏了!我,我被一个男人用那种话给侮辱了!我应该杀了他,否则怎么都无法消解心中的怨愤!下流的肮脏的该x的狗杂种!
雪花是世界上最精致的艺术品之一,是大自然知道人们对圣洁白色的爱好,为满足这种对清纯干净的渴慕而制造出来的梦幻礼物。大自然慷慨地在冬季用冷风将它馈赠世人,同时让世人清楚雪花飘洒的姿态多么美,形状又多么奇异,融化得有多快,激起他们无穷无尽的爱怜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殷数丁作为开篇好像也没什么夺人眼球的地方
不过写的时候她就是第一个
就这么的吧
殷数丁(二)
见大头鬼去吧,最好你被xx再xx又xx,x得越惨越好!殷数丁往家的方向走,边走边思考在幻想中将医生锉骨扬灰的最佳方法。雪花和雨水打湿了衣服,她冷得越来越走不动了。地上暂时没有积雪,不过照雪这么下起来,明天早上起床拉开窗帘应该会看到一幕完美的雪景。白色的雪像懒猫一样在地球表面睡下来了。
我就像这雪花一样悲伤可爱。
殷数丁转过街角的时候擦到了半人高的垃圾箱,腿侧面一下子疼了起来。那种让人不停吸气或者干脆憋住气,想一口气大叫“啊”那种不会持续太久,但来势极其汹汹的疼痛,很可能留下乌青。殷数丁想,真晦气,连个垃圾筒都要来招惹我吗?我又没有向它挑衅,说些诸如你只是个又破又脏没价值的垃圾而已的话。她折回去踹了垃圾筒两脚,无法镇定下来。
“拜托了,拜托……”
来场大出血吧,我的身体太沉重了,非得要向外界输出些什么才行……殷数丁走到车站,坐在由三块钢铁组成的座位上愁思万端。
冬天的鲜花,春天的白雪,天使们互相交换的信物,橙红和橘红。叶沙打来电话,问殷数丁跟医生谈了些什么,现在有没有回家。“没有,我没跟他谈话,他侮辱我,我骂了他一顿跑出来了。”殷数丁把腿踝叠在一起。“他跟我说那种很难听的话。我不喜欢。我恨那种人,你知道的是不是。”
叶沙正奋笔疾书。“白痴,二百五。”
“这次我说错什么了。我没说错,也没做错。我脾气是不太好,人家说踏上社会要懂得忍耐,懂得把自己丢掉,学会改变自己以适应环境,残酷但没办法,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可我不行,我天生就没那种强烈的优胜劣态意识的基因,我……”
“白痴,二百五。回去找那个医生,把一切都告诉他。你必须去找他。你去不去?”
“沙沙,我冷。”
殷数丁泪眼婆娑,肿胀的手握着冰冷的机身。传到耳朵里的声音都是在骂她,“……你去不去?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赶过来把你扔到马路中央让你死得更快。”
叶沙好像还嘟嚷了一句小笨蛋:大概是我听错了,殷数丁想。她说,“我可以放弃吗?”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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