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晔淡淡道,“并不是说我坏银二庄主图谋不轨什么……之时你我既为同盟,嫌隙疑虑什么的自还是能免则免的好,不是么?”
“……也罢。”
知道对方没个答案便不会善罢甘休,霸气冽予心下暗叹,却终还是搁下了手中刚盛上的菜肴,一个侧身朝西门晔递出了一掌。
这一掌的速度十分缓慢,去势亦足以用正大光明形容之,像是生怕对方躲不过一般……可饶是如此,面对着的西门晔却仍是瞬间变了脸色,轻功运起抽身飞退,望向白冽予的目光已然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
“枯海真气?”
“不愧是少谷主。”
见对方一语中的,白冽予一振衣袖反掌撤回真气,容色淡淡,与其人相对的眸光却是坦然……瞧着如此,西门皱了皱眉,却还是放下了心底一瞬间升起的猜疑——毕竟是长年来的习惯了——重新举步近前。
“……看来关清远虽是一带魔头,却也与常人无异。”
以他的才智,想通白冽予有此一着的理由亦不过是转瞬之事,“无所不用其极、把整个江湖搞得乱上加乱,最终的目的却不过是为了让你传他的衣钵么……”
“只是目的之一吧。”
尽管西门晔如此推测确实有其道理,但内心深处隐隐骚动着的某种不安却仍是让白冽予本能地否决了这个可能性,“海天门的一石二鸟、三鸟甚至四鸟之计,少谷主应该已经有了相当深刻的体会才对。”
“……确实。”
“若非那一个多月的软禁,先前的情势又怎么会恶化至此?虽说最后纵酒得以力挽狂澜,已经造成的伤害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弥平的。”
说道这人,白冽予唇畔的苦笑勾起:“可我却还是遂了他的意。”
这话所指的,自然是他终究迫于情人的安危而向长者低头、修习了枯海诀的事……为了早日达到宗师境界,他甚至不得不因此潜心修习枯海诀,那种落入他人所算计而被迫低头的屈辱感,即便以他向来宠辱不惊、恬淡静冷的心性,亦不免留下了些许阴霾。
换做平时,瞧着白冽予如此神态,向来与青年不对盘的西门晔少不得趁机奚落两句;可这一回,他却没有做出任何落井下石的举动,而是在定定望了对方一眼后、一声叹息流泻。
“现在的我,如果遇上相同的状况,肯定也会和你做出相同的抉择吧。”
若在以往,在他仍会为了自己心底的【大义】伤害、牺牲冱羽之时,定会对白冽予的抉择嗤之以鼻,认为是对方太多软弱无能,所以才会选择屈服……但此时、此刻,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却已能完全明白——甚至体谅——眼前的劲敌的心境与挣扎,自也不会拿这种事大作文章。
只是体谅归体谅,对西门晔而言,却是说什么也没可能就此与白冽予【化干戈为玉帛】的。也因此,片刻沉默后,他终还是一声轻咳、清了清嗓子:
“冱羽还饿着肚子在等,某就先回去了。”
“嗯。”
对方难得如此【善体人意】,白冽予自也不会自此时以怨报【德】,将先前准备还的菜肴装进食盒递给对方后,他淡淡道了句“不送”便自回头准备期自家情人喜欢的夜宵了。
第七章
随着结盟大典举行的时日渐进,布料是受邀观礼的宾客、或慕名而至前来凑热闹的寻常江湖人士,各路人马均陆续抵达九江,城内一时众星云集、群英荟萃,连带也让擎云山庄不得不在筹备大典之余另行腾出人力维持九江城内的秩序,加紧巡逻免任何可能产生的风波与冲突——大典举行在即,城中若在此时闹出了什么乱子,做为【地主】的山庄颜面上自然不好看——却也正因为如此,让人力本就吃紧的九江分部一时忙上加忙,往往天才刚亮便陷入了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中。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擎云山庄九江分部迎来了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贵客、以及注定平静不了的清晨。
演武场外、九江分部大门前,一名身着粗布衣袍、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长身而立,给络腮胡须遮去了大半的面庞精悍粗犷,肩上还扛着一落色泽光亮柔顺的不知名动物毛皮……显眼的外表让但凡路过的人行都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但这名中年男子却对此丝毫不以为忤。
无视于周遭好奇打量着的目光,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前熙来攘往、连分毫闲情都不得的山庄弟子,并自放开心神感受这偌大院落深处透出的几股强大气息……小半晌后,已觅得目标所在的男子眸光一亮、面上喜色升起;下一刻,过路的山庄弟子只觉眼前一花,待到重新定睛凝神,原先伫立于门前的中年男子却已彻底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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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太瘦了些。”
“嗯?”
晨起梳洗罢,仅着了件薄衫的凌冱羽方欲更衣,便因入耳的如斯感叹而微微怔了下,本欲探手取衣的动作亦随之一迟……便趁着这短暂的空隙,那双他已再熟悉不过的大掌已然先一步拿起几上叠好的衣袍将之展开、十分熟练地服侍他罩了上,然后用一种自然到甚至可说是理所当然的亲昵环过他腰间,以一种近乎占有的姿态为他系上了腰带。
——可伴随着这连番动作逸出的,却是那么声略带懊悔的感叹。
闻言,凌冱羽先是一怔,而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感慨究竟是从何而起……当下身形一侧回眸望向那张略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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