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派来监督之人选的蓄水池有点远,估计还有一段路才能到。
为了缓解尴尬,唐宁便随口问道:“符知事姓符,又是渠宁人,和我一个姓符的好友是老乡,他叫符嘉言,字孟言,不知符知事可认识?”
符知事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见唐宁体贴地岔开话题,便顺着道:“他是下官堂侄,渠宁只有一家大族姓符,就是我们符家了。说是大族,其实并不显赫,都是些小官小吏,让唐大人见笑了。”
唐宁笑道:“符知事太谦虚了,本官乃寒门子弟,还不如符知事呢。”
“原来唐大人就是孟言那救了他的好友,还请唐大人受下官一拜,对于您的援手,我们阖族感激不尽。”
唐宁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道:“符知事万莫如此,孟言是我的至交好友,救他是应当应分的,况且他也是受我的连累。”
“嗳,这事我知道,不怪大人,是他自己不小心,祸从口出。孟言是符家下一代最有读书天赋之人,只是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故而堂哥才会给他取名嘉言。我们都知道他迟早要在这上头栽跟头,只是没想到这跟头栽得这般大,差点爬不起来。”知道了唐宁身份,这个符知事语气中便带了几分亲近。
这可正是跟上司打好关系的时候,符知事正想多说几句,就听外面一匹快马飞奔而至。
马上一个人下马焦急道:“大人,眼看就要下雨了,池子那边是否要找东西遮盖,否则一场雨下来,我们就白挖了。”
唐宁和符知事撩窗一看,脸色一变。
还没到中午,天空竟然黑了下来,外面已经起风了,温度也开始下降,暴雨眨眼将至!
“大人,我先去看看,您身体还没好,千万别出马车,小心着凉。”符知事当机立断,转身对骑马而来的工匠道,“把马给我,你守着大人一起走。”
又嘱咐车夫道:“道路泥泞,你千万慢些走,颠坏了大人为你是问。”
唐宁还没来得及反驳,符知事已跨马而去。唐宁无奈摇头,经过今天这番谈话,他对符知事大为改观,看来他真是做实事之人。在朝廷混久了,不知不觉间,他竟已开始习惯先用恶意揣测别人。
符知事走了还没一盏茶功夫,暴雨骤然而至,乡间的土路没一会便被暴雨打的泥泞不堪,马车行进越发艰难,越来越慢。
唐宁撩开窗帘,看着周围农田被巨大的雨幕笼罩,心事重重,再下大雨恐要雪上加霜了。
突然他看到远处一处农田,有一圈地上的苗种被雨一打竟全部趴倒在地,在周围竖着苗种映衬下,尤为明显。
而且这圈地竟然眼见着往下凹,唐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他们把人家的地挖塌了?
“停车!”唐宁喊道。
车夫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了下来,工匠撩开帘子问:“大人,可是有事?”
“带我去那边看看。”
“这……,可是符知事说让您不要出马车,您身体还没好……”工匠有些犹豫。
“无妨,你给我蓑衣,你跟在后面打伞总行了吧,我就去看看,看完就回来,没多远的路。”
工匠知道这是符知事的上官,符知事的话也不管用,虽不太愿意,但怕说多了大人发火,他只能应了。
唐宁走到那块地时,那块地已然停止下陷,走近一看,这一圈直径还不小,大概两米多,上面的苗种已经被冲到一边,下边的泥土也在雨水被一层层冲刷。
唐宁这辈子虽然是农民出生,但从没种过地,并不认识这种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这苗种已经很大,根已经扎下,周围的种的都没倒下,仅这一片明显看着不像种的,倒像硬插上的。
唐宁疑心顿起,让工匠找了块石头往里一扔,只听“哐”的,似打在木头上。唐宁再顾不得其他,扔下伞就要去看个究竟,被工匠死活拦住。
唐宁只得自己打伞,让工匠推开上面一层泥土,一个木制的盖子便显露出来。工匠毕竟是手艺人,力气大,很快便打开盖子。
唐宁蹲在洞口,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走,等雨停了再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他正打算起身,不想背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唐宁眼前一黑,就感觉自己掉了下去。
☆、第一百零四章 突变
唐宁从摔下来的瞬间就感觉不妙,好在他眼神一直比常人敏锐,就算一下子掉到黑洞里,也很快分辨出前方有一条通道。
后面跟着一声坠落声,唐宁来不及回头看,本能让他拔腿就向前跑,他一介文人,就算会几下子跆拳道,但是和这个时空像舒鸿宇那样有武功的人比,他会的就是纯强身健体的。
唐宁不确定身后之人武功如何,他不敢冒险,何况他背上的伤还没好,这一跑,他就感觉背上的伤口有的已经裂开了,火辣辣的痛,所以他不敢停下来和那人缠斗。
他只能一直向前跑,虽然他并不知道前方是什么。
身后之人越来越近,唐宁已经气喘吁吁,本来就被砸伤的肺,突然尖锐的疼痛起来。突然一股微弱的黄光出现在远方,唐宁咬牙,忍受剧痛,拼尽最后一口气冲过去。
是敌是友,只能赌一把了!
当唐宁转过洞口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石洞中央的高大身影——是凤雎!
那一刻,唐宁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尽一般,他跌坐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因为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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