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跑得匆忙,什么都没带,身无分文又是个小孩子,找不到活干就只能做个乞丐,不想原来城里的乞丐消息很灵通,我居然被他们认出来是同知的下人。我一想我平时本来就做过接待采买的活,认得我的人一定很多,而我又不知道您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听几个小乞丐说官府在找什么人,我怕别人认出我来给您添麻烦,便悄悄逃到城外,把自己搞成这样,带着小黑装作流民呆在城隍庙里。
后来我便遇到了小少爷,这才能见到您,我本以为这辈子怕是找不到您了。”
席瑞说到这终于忍不住眼泪往下掉,唐宁放下小黑,抱起席瑞,伸手在他那张满是交错疤痕的脸上轻轻擦了擦,柔声道:“不哭,不哭,是我连累了你,没想到雍州这样凶险,既然我收下你,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放弃你的。你是个好孩子,聪明,勇敢,机智,还知恩图报,有你在钰儿身边我很放心,钰儿没有兄弟,你就是他的兄弟。等安定下来,我就收你做弟子,唯有这样方能对得起你的一片赤诚之心。”
席瑞不可置信得看着唐宁,激动地蹦起来,跪到地板上就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舒鸿宇连忙扶起他,道:“你现在就是三哥的弟子了,是钰儿的师弟,当初我就是三哥捡回来的,现在学了一身本事,阿瑞啊,你是个有后福的,三哥的心我明白,他不指望你报恩,只要你好好干,保持这份心,将来必不比我差。你要是想学医学武也可以来找我,我定会倾囊相授。”
唐宁笑睨了舒鸿宇一眼,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先看看他的脸,可还有救?”
舒鸿宇刚刚早就看好了,此时一脸轻松道:“席瑞原本身体就不好,小时候亏过身子,又没有养回来,这脸上的伤也麻烦,好在年纪小,做什么都来得及,我心里有数,只要我们能安定下来,立刻替他调养,三哥放心。”
说了一路,不知不觉就到了大悲寺前,唐宁便止了话,出马车看了看,外面还在下雨,而且雨越来越大,唐宁看了看周围环境,便回身对舒鸿宇道:“把车赶到那片林子里去,我们就在那里下车,鸿宇把忠王绑好,喂他点药让他睡会,裴先生收拾东西,我们这就往西走。”
唐宁话音刚落,舒鸿宇二话不说就弄晕了忠王,忠王都来不及表达下愤慨。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唐宁五人便已经穿好雨披,东西其实裴先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该贴身藏的都藏好,这会只要收拾下刚刚用的东西就成。
唐宁则扫视马车确定他们刚刚没有留什么可疑的东西,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知悟突然醒了,他定定得看着唐宁,唐宁犹豫了下,从袖中掏出一卷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图递给知悟。
知悟艰难抬起手推了回去道:“这图给你了,拜托你,这是曲靖用命换来的,拜托你实现他的愿望,你一看就知道,拜托你了,谢谢!谢谢!”
唐宁收好图卷,砍断马拉车的绳子,让舒鸿宇带着唐钰,自己带着席瑞,裴先生单独一匹马,向西而去。
待得出了林子,没了树枝的遮蔽,瓢泼大雨迎面而来,唐宁拉住缰绳,挥手止住舒鸿宇和裴先生道:“我们往南,去琼州!”
舒鸿宇立刻调转马头,裴先生虽然不知唐宁为何要往南,但此时他已没了退路,只能咬牙跟上。
三人一路疾驰,落下的马蹄印很快被大雨冲刷,很快便比见了踪影。
凤雎率队赶到时,只在林子里找到被搁置的马车,和马车里的两个人。凤雎恨恨抽了一鞭子,道:“把这两个都给我押回去!”
“慢,我知道他们往哪去了,只要你放了这个小和尚,反正他也没用了,他的图刚刚被唐宁搜走了。”忠王连忙道。
“什么!”凤雎一听,急了,扯住忠王道:“他们去了哪里?”
“你先把这个小和尚放回大悲寺。”忠王道。
凤雎急着抓人,虽然他很想弑父,但也只能忍住气道:“来人,把这个秃驴送回大悲寺。”
忠王一直等到亲眼看到大悲寺的和尚接手了知悟才道:“他们往西去昆南了。”
凤雎红着眼吼道:“你最好说真话!”
“我若说的是假的,我就被天打雷劈!”
正在这时,一队郡主侍卫赶至,冲凤雎跪下道:“殿下,郡主让奴才来跟您说,唐宁他们定往昆南去了,郡主在回来的路上看到镇南王世子是和唐宁一路的。”
听闻此言,凤雎再不怀疑,大笑一声:“居然是昆南,好!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说完便派了一队人马往昆南而去,自己却回了忠王府,为明日起事做准备。
而昆南这边,经过谢白筠的梳理,形势已经明朗很多,手中该收拢的势力全收拢了,该清除的内奸也清除了,只等把镇南王已死的消息传回京城,再让京城的替身领旨,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发力,反正他不急,他有一辈子来慢慢经营这块属于他的土地。
安定好手下人的心思,巩固好自己的势力,谢白筠这才着手对外,虽然他不能明着动手,但是此时敌明我暗,形势有利,他完全可以趁镇南王府没有防备时,暗中打听消息,摸清镇南王府和谢白笙的底细,最好能抓住谢白笙的把柄,为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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