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看她那样,心里泛恨,可她自己此时却已然病入膏肓,又如入冷宫,在也不能呼风唤雨,可就算如此,她想做的事还是没人能阻止她。
“不觉得屋外的梅香很收悉吗?”莫言非抬眸看她神色不解,梅妃续道:“你忘了,当年我让你陷害柳妃的时候,这种香也曾出现过?”
双眉一紧,莫言非浑身一震:“就是这个!”迷惑了他的心智,让他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直到猛然清醒之时,记忆瞬间翻涌而上。却独独忘了下令之人。
宫南厉站在门外,想着那进去的人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为出来,心有些慌乱,答应带莫言非进宫来见他的母妃,这到底是对是错?莫言非他能够释怀吗?
重物落地的声响突然从屋内传来,宫南厉浑身一震,猛然转身推开房门,脚步向前蹦去,还未跑出几步,宫南厉瞬间傻在原地,神色间全是难以置信。
跟随在宫南厉身后的婢女,瞧见屋内的状况,脸色瞬间惨白,哭叫着朝床榻扑去:“娘娘!娘娘!”
梅妃躺在榻上,双眸轻闭,手里的拍子掉落地面,被那从他身上滴下的液体染的绯红,屏风被人撞倒,横躺地面占了一片面积,而莫言非却是怔怔的站在翻倒的屏风旁,胸前点点猩红鲜艳犹如屋外盛开的梅花,垂在身侧的手还握着一把被血染红的匕首,血色的液体犹如一条条赤练王蛇,颗颗低落地面。
犹如染了一层薄薄云雾的双眼,在听见婢女哭喊的声音后这才好似回神一般,紫色的在看清眼前的情况之后神色巨变,心突突跳个不停,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莫言非浑身一惊,像是被手里的匕首划伤似的,力道一松,就听见钝器落地发出的清脆之声,声声刺耳。
宫南厉站在一旁,双眼瞬间布上血丝,一双褐色的眸子犹如一把把利刃直看着眼前的人,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筋脉突起,看着莫言非的眸子闪着点点氤氲之气。
被这景象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前的画面瞬间在脑海重现。
银色的匕首,握在他的手中,对着梅妃的心口,狠狠刺下,血液飞溅,染红了他的衣衫……
“我……”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刚才的画面却一直在脑海不断闪现,心里害怕,莫言非转身想要逃离,兀然的却看见身后的人。
冷冽的褐色眸子,恍惚榻上死去之人再次醒来,冷看着他,冷冽的视线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扎在他的身上,莫言非僵在原地,浑身血液冰凉,不知该如何是好,宫南厉却与此事收回视线,深深一个呼吸,这才举步朝床榻边走去。
弯腰拾起地上那绣有梅花图样的手绢,宫南厉推开婢女,跪在梅妃榻前,伸手轻轻擦拭着梅妃脸上飞溅的液体,双眉皱得紧死,脸色暗沉强,压下心里所有的悲痛。
莫言非站在原地,眸子睁得老大,定定的看着宫南厉的背影,张张口,喉间沙哑说不出话来,而宫南厉的声音却在此时突然想起:“当年是我母妃用计借柳妃的手令你莫家家散人亡,现在你杀了我母妃,这一切……便是两相抵过了吧?”他,果然不应该带莫言非进宫,不该让他和自己的母亲见面,仇人相见,莫言非岂有不亲自手刃的道理?
这个赌,代价……太大……
听宫南厉的声音,莫言非傻了片刻,紫色的眸静静的看了那个背影半响,一丝轻笑忽而从莫言非嘴边溢出,后退两步,莫言非转身,踩着无力的脚步踏出房门。
门外花瓣满天飞舞,犹如屋里之前飞溅的血液,红颜妖异,莫言非微微一怔,脚下脚步加快奔出这里,身后满天飞舞的花瓣却像是一张巨大的血网,眼看瞬间既要将他淹没……
——当年是我母妃用计借柳妃的手令你莫家家散人亡,现在你杀了我母妃,这一切……便是两相抵过了吧?——
宫南厉额这话一直不断的在脑中闪现,让莫言非丢不开,抛不掉,心里颤抖的慌。
他杀了谁?宫南厉的母亲?梅妃……?他杀了梅妃是吗?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只有脑海里那闪跃的画面?让他如此害怕?
把刀插入别人的心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时候……可是有谁在和他说话?
“杀了她”
这……是谁下的令?
第三十四章:心惧何物
一个人漫步走在街头,垂下的眼暗无焦距,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脚尖所踏出的步子,轰隆的雷声,声声从天际传来,一般,不见晴空。
厉王府……不敢回去,当年的莫府也不敢去,宫祈司的秦王府他更不会去,心里空荡荡的,莫言非抬眸,看着人烟稀少的街道,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朝何处踏去。
脑子里很空,很静,难得的安宁让他神色平静的有些诡异,犹如当年他选择将过去遗忘一般,静得不能在静,心……好安宁。
“言非?”身后有人在喊他,还没回头,那人却缠了上来:“言非,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这么大的雨你不生病吗?”
雨?下雨了吗?莫言非没有感觉,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眸色有些迷茫。
这个人……是谁?和自己一样的眸色,好……收悉?
“齐……齐师?”莫言非开口试着喊出这个名字,音才落,手却被人握住:“你身上好冰,都湿透了?先跟我回去”
将人拉住,齐师踏步前行,莫言非跟在他的身边,没有说话,只是任他将自己向前拉去。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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