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我就…是我喜欢阿言的!叔,其他的您让我怎么做都行,但我只要他。”我还没说话,季成修在一旁神情急切。
我五味杂陈的看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突然感觉自己很没用,到了这个时候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坐在对面的长辈向着季成修欲言又止,吸了一口烟,无声的吞云吐雾。
“你来这儿就为了让我把儿子给你?”沉默了半晌我爸继续问道。
我没想到爸会这么说,我尴尬的低着头。
“嘿嘿…哪能啊!?这不是年关了过来看看阿姨和您,还有小雨嘛!顺便来拜个早年!”人在一旁嬉皮笑脸的说。
我心说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爸,一开始我也犹豫,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但是这几年我们都过来了,旁人的眼光并不能改变什么。以后我和成修,一起孝顺您和妈,您可以经常带妈和小雨去上海玩。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成修…”
“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吗?是不是我不同意你们俩,你就要因为这家伙离家出走?”我爸有些激动,猛的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季成修。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
“叔叔!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成天缠着阿言,要去上海也是我的主意,要怪都怪我!”他有些激动,“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和阿言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您同意,阿姨同意,小雨也不排斥我们,以后您完全可以把我当一家人!只是我心在阿言身上了,这辈子也就认定了。”说完季成修渐渐低下头。
“这辈子还长!你以为过了这么几年你们这辈子就能白头偕老?就算我破天荒同意,你父母呢!?你想过他们吗?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希望你成家立业!你领回去一个男人,不管其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两个男人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他很气愤,几乎每句话都是用吼的。
说到这里正戳到我的痛处,只是错了性别!为什么就这么难!?我心里这样想着。难道真的只有男女之情才是真爱?传宗接代才是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宗旨吗?
“我知道一定会让他们很失望,他们那头我会去解释。但是让我心里想着阿言,再去和别的女人结婚,那岂不是更是害了人家?到那个时候,恐怕孩子也不会有了。”季成修的表情纠结,不解。
“荒唐!”我爸再也听不下去,愤怒的将手中烟蒂砸在烟灰缸里,起身离开了客厅。
“叔叔!您要知道,当人与人相爱的时候,重要的不是他爱的是谁,重要的是他们心中有爱!”季成修猛的站起来,朝着我爸离开的背影喊道。
我心说已经这样了,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争了。没想到这时我爸忽然转过身,“你们给我走!走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邹言,我没你这个儿子!”说完又转身。
“爸!就算我不和成修再一起,恐怕也无法再爱上别的人了,更别说是别的姑娘。怎么样都好,您都还是我爸!逢年过节我和他还是会来的!就算和成修在一起,求您也不要和我断绝关系。”我说着就快要跪下来。
背对着我们的人始终没有回头,略微停下步子,肩膀僵硬抖动着,继而走的飞快,最后重重的甩上了卧室的门。
季成修见状跑过来以同样姿势跪在我身前,直立着上身,搂住双手掩面的我。我脑子里乱成一团,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父亲,一边是相知相守的挚爱,全然不知该怎么办。
忽然我妈买完菜推门进来,看到我和季成修这副姿态呆在客厅,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事阿姨,别担心,他就是有些头晕。”季成修不慌不忙撒着谎。
“好好的怎么突然头晕了,我看看…”说着抬起我的脸。
“妈,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摆摆手,佯装起不碍事的样子,被两人扶起来,冲着我妈苍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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