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乙道派传承数百年,不能毁在我手里,我必须回到这里传承道法,我必须回到这里留下子嗣!”纯沨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道。
“呵呵!太可笑了!”
纯沨似是有些累,闻言不再出声。寝殿之中一时变的安静异常,过了许久他才说:“你不懂我的执着,我不求你的原谅。你的重生是你母亲用命换来的,我定会保你周全。我明日再来看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踏出殿门。
甄羽自伤了一阵,她在恢复意识的那天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细节,却不想她居然是个不该出生的人。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如今又要如何和自己的父亲相处?
南方的雨季,潮湿的空气,窗外的微风,廊前的玉兰…
流华宫的偏殿平日本就很少有人走动,这几年四公主不得宠更是没什么人气。甄羽不喜有人跟着,一个人身穿白色鎏金边常服缓步走在寝殿外。这些时日纯沨道长时常来探她,有时说说话,有时无话可说,对望一阵便离开。每每看到他俊朗的面容下藏不住的愧疚和心酸,她亦有几个瞬间的动容与难过。
她怀念那座久居的南方城市,于是深深的呼吸着属于南方雨季的湿润和清新。
她又思索起纯沨的话,虽是可以理解他对道法的执念,也明白他近三年来为了迎接她,照顾她而做的努力,可是让自己对母亲的死无动于衷也是不可能的。
这些日子她也总是想起外公外婆会怎么样,自己就这样突然离开,对他们的打击该有多大。可纯沨却说万事万物皆有命数,看起来虽是他不借命便不会有往后的诸事,但冥冥之中这一切都是注定的。纵使他不去异世,凌云成夫妇也不可能有外孙,甄羽不过是他们命中多出的一段因缘。
既是多出的,能继续拥有当然可喜,若然丢失了也该认命,本就没有什么可悲伤。呵…学道多年的他总是把话说的如此轻巧。甄羽虽认同那些道法的精妙之处,却也认为道家既是主张修身而至,顺其自然,又何必多费周章,去做那什么劳什子的借命之事,平白添了这许多的忧伤和不舍。
作者有话要说:
甄羽这就穿越啦啦啦
第4章 第三节北歌行兮
又是一季桃花开。沿河长街有风抚过,随风飘散的桃花瓣片片落在甄羽的肩头。她身穿素白长袍独自站在一株桃花树下,微仰起头感受着徐徐清风,金色发带束起的长发与衣摆一同随微风轻舞。因为常年练武的缘故,豆蔻之年的她比同龄人稍显高挑一些,多年的内功调息也让她的眉目比旁人多了几分淡雅和安宁,这倒是与她近年来的心境很契合。
纯沨这些年闲时又略教了她一些岐黄之术,但近两年在她身边陪伴的时间渐少。他间或需要出宫传道,又要教习两个儿子道法,不过令他感到欣慰的是甄羽个性很独立,聪慧又低调,性格中有一种随遇而安的淡然和豁达。
自五年前四公主那一昏厥,宫中几个混世魔王俱都知道她是个经不起吓的,无趣的紧,更是开始疏远她。此后她便愈加自由自在,再加上她平日里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让自己在宫里少受了许多刁难和欺负。她平素在皇宫待不住,便仗着有功夫在身,行事隐秘,时常会像今日一样溜出宫来游荡。
荣平及笄之后楚维良欲将其许配给工部尚书之子,可骄纵惯了的她摆出一副几欲杀人的样子死活不同意,楚维良也就只好暂时将此事搁置。
甄羽是个有主意的,她在这个皇宫本就无甚牵挂,这些年若不是年纪还小,又想着要将纯沨交授的内外家功夫学好,也许她早就逃离了这个皇宫。做了27年的现代人,她时常把皇权什么的撇在一边,总想着大不了一走了之,一拍两散之类有的没的。外面天大地大,自己好歹也是个有功夫的,这些年在身边存的金银之物和宫外银号私存的一些银两虽不能让她大富大贵却也可以衣食无忧。楚国若是待不下去就去北方齐国,要么去南越国,再不济就去西方掸国,去关外匈奴,去漠北。条件会艰苦点,总好过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一生凄苦。
她独自在长街站了一会便欲回宫,因为今日未时楚维良要在崇华宫召见所有的皇子公主。她心里想着:最近的大事便是南越之地有异动。楚维良已与臣子商议多日,国库空虚,朝中言说国中兵士也显不足,想向齐国那里借兵。楚维良今日竟要召见我们所有的人,也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来到这个世界五年,见到那位楚皇陛下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方面是自己并不得宠,平日里又尽量低调做人,在皇宫中存在感极低。二是楚维良这些年变本加厉的依赖宫中道士的金丹,对其他的事并不十分上心,渐渐有些荒废朝政。好在国之根基尚在,且近年边关也无战事,朝中又有一班得力的老臣辅佐才不至于让国家很快显出颓败来。
未时,崇华宫外。
“诸位皇儿,今日朕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与你等商议。楚齐两国世代交好,朕之亲姐,大楚的萱夷长公主,大齐当今之皇后,你等的皇姑母近年思乡情切,可又忙于辅佐大齐国君脱不开身,想让朕在楚国挑选些精于楚戏,通晓楚地风俗和厨艺之人前往齐国暂解她思乡之苦。”
楚维良的身子近年越发不好,应与痴迷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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