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黎苏很没有风度的偷偷吻了她的眼睛数不清多少次,也记不得她到底哭到了几点,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睡着的时间极其短。直到怀里属于那个人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想起睁眼看见的那张脸,黎苏开始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她摆了摆手,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因为没有进食所以根本没有脏东西的嘴角“我先回去了,困。明天要去单位报道了。”
景颜跟着站起来“要我送你吗?我开的小白。”
“不用啦。”黎苏盯了一眼景颜手边的电话“不是还有小鲜肉在等你吗?这么一会儿时间你可没少看手机。”
“呵呵。”景颜搓搓手,笑的春风万里。
沿着江边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夜风拂面,带着退去热气的水汽,黎苏在初夏时节里狠狠的打了个寒战,她两手交错着搓了搓胳膊,不小心碰到手上昨天林夕的指甲留下的或深或浅的伤口,有点疼。
真如黎苏所说的那样,缘分,有时候来的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只不过,大概自己最近走背字,所以,这孽缘,才会这么频繁的落在自己身上。望着前方不远处路灯下的两个女人,黎苏这么想。
其实视线昏暗,黎苏完全是因为直觉去判定那个人是她。
两个人站在路灯下,似乎是在讨论什么问题,林夕抱着胳膊,似乎只是认真的在听站在她旁边那个人在讲。那人手里夹着一只烟,猩红的燃点处飘着淡淡的白烟。
黎苏左右看了看,往左是栏杆,往右是泛着粼粼波光的江面。左右都不是,难道要往回走?
黎苏这边还没有得出回头还是硬着头皮往前的结果,那边林夕两个人已经缓缓往这边走来。
她看见林夕微微偏了一下头,视线从自己这个方向扫过,又不着痕迹的移开,好似这边根本就只立着一棵电线杆一样空洞。黎苏吸了一口气,想起了什么一般,低下头去翻自己的提包,在最下面抓到一条铂金链子。
“咦,你认识那个人吗?”错身而过的时候,黎苏听见跟在林夕身边那个人用不大不小却刚刚可以让自己听见的声音问。
黎苏不由的偏过头,视线与那人痞痞的眼神相对,那是一双深邃的眸子,虽然可以看见底下藏着笑,却同时又带着些黎苏看不懂的阴郁。只是,即便这样,也难以掩盖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shú_nǚ气场,美人身边,大概都是美人吧,黎苏这样想。耳朵却悄悄竖起,她想听听看林夕会做什么样的回答,即便她晓得,多半都是自己不愿意听见的字眼。
果然,林夕轻飘飘的掠过,用平淡的不能再淡的语气面无表情的回了那个笑的有些狡黠的女人“不认识。”
“噢。”女人把手里的烟叼在唇间,好似看戏一般回头朝黎苏眨了眨眼,扭头边加快步伐去追已经往前走出两步的林夕边说“那她怎么一直看着你,从我们还在那边开始。”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指了指两人刚刚站的地方。
“认错人了吧。”
几个字飘进黎苏的耳朵,带着冰凉的温度。黎苏甩了甩抓着链子有些僵硬的手,又拿左手去搓右手手背,恐怕是要下雨了吧,忽然竟感觉这般凉呢,她想。
洗过澡躺在床上,原本早该困了的人却异常清醒。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看娱乐新闻,却发现抓不到重点。
伸手抓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银色链子放在手心仔细看那小小的水滴样的透明水晶。水滴中央似是凝结着一片雪花,黎苏皱眉,翻身往床头灯的方向移动过去,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那透明的水滴里看上去像是一片小小的雪花模样的内饰,实际上是一个字,一个“凡”字。
黎苏忽然觉得这项链有些烫手,迅速的抛回床头柜上,关灯,翻身躺好。
漆黑的空间里,黎苏看不见任何东西。她就那么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的方向,很久,后来,她看见一双眼睛,一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那是林夕的眼睛。
黎苏眨了眨眼,翻身拉过凉被把自己裹好,陷入了回忆。
在医院那天晚上,黎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林夕是什么时候醒的。她坐在自己前一天下午坐的那张椅子上,翘着脚,右手撑在耳根处,眼神冰凉的看着黎苏。
黎苏就是在那种能毫不做掩饰的好似要吃人的阴森眼神里醒来的。
初一醒,她还没从迷糊中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就看见眼前整个身体都窝进椅子的林夕。
黎苏咬了一下下唇,从被窝里爬起来,坐在床边,林夕没有说话,她就那么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好像能将这个人身上看出两个洞来一般的杀伤力。
“好些了吗?”黎苏穿好鞋,仔细的看了看林夕的脸,脸色已经没有了前一天的惨白,但眼底依然带着些倦色。
林夕站起身,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着本就比她矮一点的黎苏,脸色阴沉的好像面对的人是她手下刚丢了上百万的生意单子的员工“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我不过是对方犯过的一个错,而这个错本身没有对你或者对我造成任何损失。所以,我不觉得我应该补偿你。至于你怎么看这个问题,我没兴趣知道。你我都是成年人,我不希望你是个玩不起的人。请你,以后不管在哪里看见我,都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更不要自作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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