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以后齐桓一提起这事,还会觉的后槽牙都若有若无的痒痒。最初几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袁朗摘少尉衔换少校衔时,那一脸不沾人间烟火气的表情。
还有袁朗下车时那句:这不会拿你们当人。
特种部队的选训一向残酷这个齐桓有心理准备,毕竟那是全军区唯一的一支随时有机会拉出去跟哪个哪个对手玩命,而且一掐起来准定就是往死了掐的队伍。但是谁也不乐意一来就让里面的人一视同仁的给看成废物,听那言下之意他们老部队的人都是废物?天底下全中国全军区就他们一个特种大队是穿军装的爷们?
不忿,很不忿。
齐桓躺在床上仰看房顶,他跟马健分别编号11跟13,分到的宿舍里床倒不是高低铺,而是两张单人床,一人一张,正好。
至于马健那箱宠物,已经让基地的后勤主管铁青着一张脸统统拎走,也不管后面那孩子真喊说是拔的毒牙的咬不死人也没用。估计现在不成红烧蛇段,就变五彩蛇羹。
齐桓在睡着前心想蛇段用工兵锹烤着吃味道也不错的,以前他老部队的一排长总爱这么搞。
他发现他有点想老部队了。
袁朗一直在等,抄着手站在阴影里,看着脚底下淡淡的影子随着月亮在天空的移动而微微的倾斜,拉长。他在等,等所有人睡得最熟最深沉最没防备的时候。
他喜欢出其不意。
第一哨音响起的时候齐桓就已经从床上蹦到了地面上,军营里的人听号声都是听油了的主,耳朵里摸着个动静就知道是什么,这短促急响,除了紧急集合,没别的。
对床的马健反应不比他慢,两手一划拉衣服已经上了身,脚插进鞋里冲着门外楼道一溜狂奔。
他快谁也不慢,选训说白了就是一个折腾人,没什么比大半夜的来场紧急集合更能折腾人的。刚来时门口那顿下马威让谁心里都憋着气,每个人想的全是不能让这帮孙子看扁了爷们,干脆就有那猛人衣服没脱一屋人商量好了根本没睡坐床板上等着呢。初来乍到的a大队根本就没发装备,倒也省得不少事。
两个人的房间位于中央,离哪边楼梯都不近。齐桓看到老a们毫不留情的就送走了那从车上下来的最后一兵,心想这回不是也抓最后一名吧?看这距离看这时间有点儿悬啊
马健边扎着武装带就闷头跟着齐桓往前冲,齐桓人本来在他前面,忽的一个刹车转向,直接从走廊阳台上就窜出去了。
马健本能的也就跟着窜出去了。
其他人一下回过神来,楼下那片草坪马上就跟下饺子似的那声音是响成一片儿,沉猛有力。
废话平均体重全是一百二十来斤朝上的饺子你往下蹦这动静能不大么?
二楼跳了就影响到三楼,那些已经跑到楼梯上的人就开始在心里骂说丫丫的这是谁开的这么个好头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就非得跑这破楼梯啊。
其实以前,平常的紧急集合还真没人这么干过。但是没人这么干过不代表没人不会是不?不就二楼三楼么?小意思。
训练场上水泥地黄砂地那高障都蹭蹭跑叭叭摔,何况这楼下不高还是块子看起来很平整很美观的草坪?
在对面楼上抓着个望远镜的铁路当时就把望远镜摔了。
“谁带的头,找出来。”铁种交待话的口气特平静,可是跟铁路搭档了二三年的那个政委怎么就觉的这话是咬着牙从牙缝呲出来的?
要说齐桓的运气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他选的那个落点很巧妙。隐蔽,阴暗,平坦,角度位置无可挑剔,能在落地第一时间形成有效的钳制火力或是自卫掩体,到时不论是攻是守都有优点。
不是聪明人他选不出来啊。
袁朗也是聪明人,他就在那儿站着呢。
齐桓带着风的从他脑袋上玩个自由落体,落地时屈腿下蹲减小冲击力如果不是上面已经开始继续有人蹦下来他能再就地翻滚找掩体了。
他没滚,他就是一回头。
然后就看着袁朗几乎就是跟他脸贴脸的挨在一起。
两个人的鼻尖……呃,塞张纸?也许能行?
其实袁朗当时要是不站那小水泥沿子上,他们的嘴擦不到一块。毕竟这个身高么……啊?哈哈……
要是这个词的意思也就是说么……啊?哈哈……
反正齐桓就没顾上多看都没顾多想刚才碰在一块的是哪个部位,利索的转身跑进队列,袁朗站在就听着头上嗵嗵嗵嗵就跟双25炮似的在下人形饺子,抬手狠狠的擦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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