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和煦的气场,正如荡漾的水波一般,将所有的不安,全都冲淡了……
原来如此。
成才忘记了数数,开始恍惚地想。
我喜欢游泳的感觉,是因为,这就像是,和队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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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春节,袁朗难得休了一次探亲假,回了趟家。
等他回来的时候,传达室给了他几封信。
有军里发来的简报、银行的年终活动宣传、许三多写来的日常信件,然后还有一封,和许三多的一样是陆军学院的信封。
袁朗楞了一下,看了眼右下角的署名。
成才。
袁朗一边往宿舍走,一边拆信。
路上先看了简报和活动广告,然后回到房间扔下行李,又读了许三多的那封。
许三多写了挺多字,报告了大小的情况,他和成才寒假没回家,他们新学期选修了一些课程,学校过节很冷清,祝队长春节愉快,等等等等。
最后还剩成才的那封。
袁朗掂了掂,显然比其它的信件单薄很多。
他喝了口水,摸出支烟叼在嘴里,然后撕开了信封的一侧。
开口向下倒了到,先滑出来的是一张照片。
袁朗用指尖把它拈起来,摆正了放在眼前的桌面上。
这是一张成才的单人照。
画面里的人上身穿着印有学校名称的蓝白相间的运动衣,下身是条黑色游泳裤,正坐在一处室内游泳池的旁边,脚没在水里。
周边的环境看起来崭新洁净,柔和的光线投射在成才微微抿起嘴角的脸上。
他的头发貌似稍微长了一点儿,被水打湿后,前面的头发颇为服帖地耷下来,遮住了三分之一的额头。
袁朗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烟快燃到过滤嘴,被按灭在满当当的烟灰缸里。
然后他又拿起信封往外倒,顺手还在桌子上磕了磕,可是没再掉出来什么。
对着开口看了看,袁朗把手伸进信封里,用两只手指拎出来一张信纸。
薄薄的一张,b5大小、抬头有陆军学院名称、下面有细红线分行的,再普通不过的信纸。
成才用黑色签字笔写只写了半页,字算不上漂亮,但是非常工整。
虽然一字不漏地认真读着,但还不到一分钟,袁朗就看完了整封信。
它根本就是许三多那封信的大纲。
两人写的内容基本没有区别,只是许三多的每一段话,到了成才这里都变成了段落大意。
唯一不同的信息,是成才最后两句关于照片的介绍:“队长,这张照片是我在学校游泳馆拍的,我参加了游泳队,每天训练。教练希望我能在五月份达到省内大学生运动会1500米自由泳的报名标准,然后去参加夏天的运动会,我正在努力。”
落款处的签名依然有力,后面还是有个括号,里面是e地址。
袁朗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把信纸举起来对着光,又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然后他转回来,把照片夹在信纸里塞回信封,和其他的信件一起,收到了抽屉里。
看起来,成才过得很好,袁朗想,他又找到了新的爱好。
然后他站起身来开了门,去他的办公室。
得去工作了,离开了几天,还有好多事情在等着处理。
在办公室里坐了没多久,电话响了,是铁路找他。
出门上了一层楼,敲门进了铁路的房间,“铁队,新年好啊。”
“你回来了,春节过得好?”
“还不错吧。”
“坐吧,有事儿跟你说。”
“好”,袁朗眼尖,瞄到铁路桌子上一包软中华,顺手捞过来抽出一根,坐在了房间一侧的沙发上。
“就知道顺我的烟”,铁路没好气地骂,“一天没个正经。”
“反正过节有的是人给您送”,打火机啪的一声给了个火儿,袁朗笑道,“就发我一根呗。”
“抽吧抽吧”,铁路也懒得计较,抓起份文件扔了过去,“看看这个。”
袁朗伸手接下来,烟叼在嘴里,翻了一下,脸马上就吊了下来,“铁队,这个我没兴趣。”
“已经给你报上去了,有没有兴趣都得去。”铁路的脸沉的更有威力。
“铁队!这可是三个月啊!”,袁朗一脸哀怨,“在党校呆上三个月,您确定我能活着回来?”
“活不下来就就地埋了”,铁路对他的抱怨根本不予理睬,“我告诉你袁朗,队里和你同期同级别的干部都拿到这个培训文凭了,现在就差你了,你少给我拖后腿。”
“哎,话不能这么说”,袁朗又恢复了一脸痞相,“我怎么拖您后腿了,我跟着您这么多年,大事小事做的不少了,没给您丢过脸吧?这带着特种兵出任务,靠的又不是党校培训文凭。”
“出任务是用不着,但要继续往上走,就用得着”,铁路自己也点了根烟,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我们都知道,特种兵干不了一辈子,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得考虑考虑从一线下来了怎么办。”
“铁队,我才三十,还没玩儿够呢。”
“什么三十,你三十一了,年都过了俩月了。”
“那也没多大”,袁朗扶额,“您就再放我玩儿两年呗,我保证不耽误事儿。”
“袁朗!”铁路显然耗尽了耐心,“我没空跟你在这儿瞎搅合,不管你是要再玩儿两年,还是三年五年或者一辈子,这期的党校培训你必须去,否则你就一天也别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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