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随后一名妇女跌跌撞撞地破开人群扑倒在南挽坪的脚下,抓着南柯的裤腿,声嘶力竭地哭喊了起来:“珂啊,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夫人...”南琦上前,欲要劝说些什么,却忍不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很快,南家弟子聚集在了门外,一个个沉默不语,悲痛万分。
“雾靖尊,还请节哀。”简胜泫低声说道,“先把令公子放下来吧。”
许久,南挽坪才有了反应,对南琦吩咐道:“把夫人带回房。”
“不,我不要,珂...”南夫人挣扎着,被南挽坪点了睡穴立马昏睡过去,便被南琦带走了。
简寂离刚要上前把南柯放下来,却被南挽坪伸手拒绝了,南挽坪爱恋地摸了摸南柯的脸,欲将他大睁着的眼阖上,但南柯却不肯闭上。
南挽坪终于奔溃地哭出了声:“儿啊,为父知你定不能安息,为父一定为你报仇,南家会好好的,你在下面好好看着,好吗?”
被放下了躺在地上的南柯依旧瞪着眼,眼里写满了怒意与愤恨,似乎在等着凶手被手刃才愿意安息。
南挽坪抹了眼泪,站起身来面向众人,满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老夫不知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连日屠杀各家子弟,意欲为何,但老夫敢肯定,此人修为不凡,生剥金丹,定在谋划什么丧尽天良之事。老夫已通知四大仙家掌门,不日便会赶到,这几日,各位请好好留在院子内,老夫会派人把守,恐有所冒犯,还望见谅。”
“雾靖尊说的有理,凶手确实很有可能在我们之中,在下没有异议。”墨家代表首先站出来表示。
“嗯,那便等掌门们来了再作商讨。”简胜泫随即答应。
“泽延尊留了,我没什么事,就等着他们来吧。”夜夙跟着说道。
雷家的弟子见状,也点头应允了。
“等待各家掌门来的这几日,望各位多加小心,切勿让凶手有机可乘。”南挽坪说着摆摆手,示意弟子将众人带回院子。
“等等!”黎芷突然出声喊道。
发现黎芷从进屋开始便一直盯着南柯的简言之问道:“有发现?”
黎芷点点头,走向南柯的尸体,说:“南公子的修为必定不低,凶手行凶,两人势必展开搏斗,但是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而且,南公子,并不是被生剥金丹而死。”
“晚辈认为,凶手是在南公子临死之际,剥走了金丹。”黎芷蹲下身,微抬起南柯的脖子,道,“方才,晚辈便觉得奇怪,为何凶手要将南公子吊在绳子上?”
看到南柯脖子下一道深紫色、极细的伤痕,黎芷肯定了内心的猜想,对众人示意道:“这应该才是南公子的致命伤,伤口虽小但极深,南公子应是被人在不经意之时划破了喉咙,喊不出声,直到死前一刻,才被凶手剥去金丹。”
顿了顿,黎芷接着说:“生剥金丹是凶手一直以来作案的规律,他许是需要收集这样得来的金丹做什么。至于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杀害南公子,我认为,可能是因为若与南公子正面打斗起来,极有可能被人发觉,或是不敌南公子。”
“可是,要趁我儿不注意划破脖子又岂会是易事?”南挽坪说着,猛然一惊,急忙喊道,“来人,把送饭的那个小童带来!”
“其实很容易,下个药就能办妥了。”黎芷轻声说道。
南挽坪看向黎芷,眼神带着些考究,道:“黎公子,是怎么发现我儿脖子上的伤的?”
南挽坪的这句疑问,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怀疑,南柯脖子上的刀伤被绳子的勒痕给覆盖,需要极仔细去看才能发现,而黎芷却是在近距离观察前就有所察觉,这是怎么做到的?
黎芷抬手指了指横梁上的长绳,说:“若是因腹部的伤而亡,这绳上,怎会有血迹?”
众人顺着看向长绳,果不其然,能看到一处有殷红色的血。
“所以,在下认为,南公子被人下药迷倒,但意识尚存,再是割喉,弥留之际被人剥去金丹。”黎芷将自己的猜想串联了起来。
话音刚落,一名南家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南挽坪说道:“师父,那名送饭的小童,已经投井自尽了。”
“什么?!带为师过去!”南挽坪怒吼一声,红着眼走了出去。
众人忙跟上,急步来到南家一处边角院落里的一口井旁,那名小童泡发了肿胀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但明显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看样子,在告知南挽坪南柯的异常后便投入了井中,畏罪自杀?或者,他是要隐瞒什么?
“南熙!”
“是,师父。”一名南家弟子应声而出。
“去岚楼,把闻魂铃拿来。”南挽坪吩咐道。
“是,师父。”南熙愣了一下,即刻跑开了。
见此,众人一下便明白南挽坪的打算了。闻魂铃,是南挽坪的出名之作,据说可以将死亡时间在一日之内的魂魄强行召回问话。南挽坪这是要将小童的魂魄召回,把事情经过问清楚。
不久,南熙便捧着一个一米长的钟架跑了回来,钟架上从小到大整齐地摆了一排金色铃铛,这便是闻魂铃。
南挽坪接过闻魂铃,将其放置在小童尸体的旁边,随后便盘腿坐下,闭上眼,嘴里念着咒语,紧接着,闻魂铃便无风自动起来,“铿铿铿”的声音,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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