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自然是为了他打抱不平,”黑童子气鼓鼓的道;“那个老匹夫罚他抄写了十遍课本,害他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是真的吗?”晴明转头看向白童子。
“是,夫子大人的确罚过我。”不过是去年的事了,白童子省去后半句没说,抬头看向晴明。
晴明打开扇子扇了扇,“既然如此,此事便不再追究了。不过你素来淘气,损伤的全是我寮的名声,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再犯错便回自己寮中去吧。毕竟收拾烂摊子这种事,源博雅比我要在行。”
“我知道了。”黑童子低下头,却禁不住雀跃,没想到白童子的名头竟然这么好用,只是说为了白童子,晴明大人便原谅他了。
自此,黑童子便是各种“为了白童子”。折了鸟姑姑的花是为了白童子插画艺术的提升;挖了鬼使白的酒是为了给白童子做酒酿鸡蛋补充营养;砸了陶瓷青蛙的缸是为了防止白童子掉进去······
待被祸害的人过来一一询问的时候,白童子便挨个儿承认了,并给他们道歉。于是乎,这么一番下来,倒也令人寻不到什么错处,倒更是对乖巧的白童子更加怜爱和对黑童子他们的情意更加感叹。
一日,与往常一样,白童子坐在树上,在浓密的树叶间翻一卷书。刚看完一章准备歇歇眼,却看见黑童子一影跑过,跑出了兵器房。
他忙跳下来,跑进兵器房。
这里陈列着各式式神斗技用的兵器,平时一向监控很严,也不知道看守的人此时去了哪?他急忙闪身进去,想看看黑童子又闯了什么祸,还有没有办法补救?
刚进去,看守的兵佣却忽然回来了,“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快出去。”他拄着剑在门口警告。
白童子只好抱拳施了一礼退了出来。
东窗事发是第二日中午。
晴明带着一众浑身血痕累累的人到了院子里,草爹一个大招一个大招的往他们身上砸过去,一会儿便累的嘴唇苍白。
他们这次受的伤都很严重,今天斗技的时候,刚上场他们便发现不知道为何兵器都不能用了。茨木失了手中的球;鸟姑姑丢了伞剑;连草爹的蒲公英也是时好时坏,明明灭灭。最后全靠着晴明大人的法术他们才强撑了下来。
白童子看了一下今天的局面便大致猜到了黑童子昨天做了什么。
忙寻到黑童子,快速说道:“无论一会儿晴明大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说你昨天去了兵器房。”
黑童子正捉摸着有时间把巫蛊师手中的灯拿过来改造一下,便想也没想点头同意了。
白童子只身一人来到晴明的门前敲了敲门,听到门内一句“进来”时,才安了安心。
晴明只着了一件白色里衣坐在榻上,像是刚包扎过伤口的样子。
白童子走进去,跪在他面前,行一个大礼道:“我闯了祸,来请大人惩罚。”
晴明忙去扶他,却被他避开了,“我有错,大人还是让我跪着吧。”白童子顿了顿,“毕竟是我昨日好奇闯入兵器房,弄坏这么多兵器,令各位受了伤。”
“你是又过来替那小崽子背的锅吧,你素来乖巧,怎会因好奇闯入禁地?”晴明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因夫子刚讲到兵器铸造之法,甚是精妙,”白童子顿了顿,“此事与黑童子绝无关系,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来昨天值守的兵佣,我昨天正好被撞破。”白童子伏在地上,低着头。
晴明召来兵佣,询问确实如白童子所说。
“既是犯错便没有不受罚的,你虽平日并没有犯过错,一犯错便是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有办法替你遮拦,”晴明顿了顿,“去跪神龛吧,明日召集了众人再做定夺。”
黑童子是从正门进来的,一进去便看见白童子跪在那里,挺立如青竹的背影,他顿时喉头一哽。
“我已经向晴明大人说明了真相,你不必再跪了。”黑童子跪在白童子旁边,扭头对他道。
白童子也转过头看向他,有些气愤,“不是让你不要承认吗?”
黑童子换上一副嬉皮笑脸,“你可是怕晴明大人把我赶出寮以后无法相见?我毕竟是外寮的人,碍着源博雅大人的面子晴明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顶多是把我赶回自己的老巢去。”他拉起白童子的手,“倒是你,如今这么一承认,怕是以后的日子便不太好过了吧。”
白童子挣过自己的手,别过脸,“要你管!”
“认识了你这么长时间,也只有这害羞的时候才有点小孩子的表情”,黑童子笑了笑,“以前都是我不懂事,顶着你的好名声为非作歹,那是我欠你的,如今你又这么护着我,我更是无以为报,”黑童子换上郑重的表情,“以后便换我护着你吧。”黑童子竖起左手,面向神明,“我黑童子在神明面前起誓,此后用生命守护白童子,只要尚有一息,便不让白童子受半分委屈。”
“呦,你们这番连天地都拜上了?”大天狗飞进祠堂,调笑道。
黑童子脸一红,“你胡说什么!”,扭头一看白童子也是害羞的满脸通红,便狠狠瞪了大天狗一眼。
“得,是我胡说,”大天狗抱臂在胸前,“既是我胡说,源博雅让我传给你的话你便不要听了吧?”
“源博雅大人让你给我带话了?”黑童子忙站起身,抱着大天狗的胳膊撒娇道,“哎呀,天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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