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诶呀,皇上您误会了。”
皇上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说:“我说过,我不会杀你的。”
我说:“微臣从小好逸恶劳,吃不得苦,就是挨顿板子,微臣也受不住啊。”
皇上说:“我也不会打你板子的。”
我有点尴尬。你是皇上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咯,反正到时候也没人出来拆你的台,什么君无戏言,戏言的时候谁敢说皇上的不是。现在我哄得你开心,你说不会,到时候万一真的什么滔天的罪状压下来,还不是要杀便杀了。连后宫的妇人都知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呢。
皇上问:“你是不是不信我?”
我说:“没有啊,微臣怎么敢。”
皇上说:“你是不是还是把我当皇上看?”
你可不就是皇上吗?我若不把你当皇上,那还得了?我一家老小的脑袋都不在脖子上了。
我说:“我这是敬爱皇上。”
皇上说:“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抱我?”
我说:“当时情况紧急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我感觉自己额角都要冒汗了,皇上再问下去,我可真的就没词答了。
我话音还没落,林文定进来了,一迭声:“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定,我的救星,我的好兄弟,为兄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皇上说:“起来吧。”
林文定面有愧色地站起来,说:“微臣没有时刻在皇上身边伺候,实在是心中有愧。”
皇上说:“既然有愧,起居舍人你也别做了,去翰林院谋个差事吧。”
林文定刹那间脸都吓白了,我也是心头一个炸雷,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伴君如伴虎,皇上这是说风就是雨,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啊,半点征兆都没有,就要把林文定擢出去了。
虽说翰林院的差事,肯定比这劳什子左右史要好,可是皇上明显心情不好,你去了翰林院,日子能好过吗?
我和林文定双双跪下来求皇上。“皇上息怒啊!”
林文定眼眶都红了,也是,这不就是个套话吗,谁知道皇上当了真。林文定这么喜欢皇上,本来就是自降身价来的,怎么都不会想着要走。不过,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想起了林尚书那个山东大营的儿子……皇上太耿直了,以后在他面前还是少虚与委蛇的好。
皇上气呼呼地说:“不是你说你心中有愧的吗?”
林文定说:“微臣想要留在皇上身边,微臣不想走啊呜呜……”
他竟哭了起来,一个大才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煞是可怜。我连忙说:“林大人赤胆忠心,念皇上看在他平日服侍尽心尽力的份上,就饶他这一回吧。”
皇上说:“宋轻!”
我说:“微臣在!”
皇上说:“你也想走吗?”
轰轰烈烈赶了韩家和宋家的子弟,朝中之事牵一发动全身,明日传到前朝,又不知是怎么个模样。我顶多是给我爹家法打一顿,林文定那边估计就不简单了。
我说:“皇上,别冲动。”
皇上看了看我,愤愤不平,说:“你就知道为别人说话!”
我又怎么了我?不过皇上既然没有即刻把我俩拖出去,那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皇上嘛,到底也是个人,是个人都有那么点脾气,像我爹,要听好话,我娘,要在她面前装可怜,拿捏好了脾气,哄哄就好了。
皇上可说过不杀我的,我保一个林文定,也还保得。
第20章
我定了定神,说:“皇上,林大人是韩太傅的侄子,他若有罪,我看韩太傅也难逃其咎,皇上何不也把他召来,判一个管教不力之罪?”
林文定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看什么看,我这是在救你啊。
皇上沉默了一下,闷声闷气地说:“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
林文定眼眶红红吸着鼻涕在廊下跟我说话:“这就好了吗?”
我说:“皇上是随便拿捏你我二人,可你叔父……算了,当我没说。”我干吗要跟他分析利弊啊,就让他这个进士及第继续做个酸书生就行了。
林文定委屈地说:“我不知道怎么惹皇上不高兴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诶,你只是被殃及池鱼……”
林文定眨眨眼,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你就好好做你的起居舍人吧,皇上真没有讨厌你。”
林文定说:“我一定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圣人曰,吾日三省吾身……”
我说:“行啦行啦……”
这上巳不吉利啊,先是皇上落水,后是林文定险些被调走,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邪。
皇上崴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第二天他就上了大朝。虽只是坐着,可我和林文定还是提心吊胆的,这上上下下,万一一个闪失,那可就麻烦大了。
下了朝皇后到上书房请安,问:“皇上好些了吗?”
皇上说:“不碍事。”
皇后说:“皇上打算把太妃的侄女怎么办?”
皇上说:“六宫的事情,之前说好了都依你,我不插手。”我竖着耳朵听,心想敢情后宫果然是皇后在执掌大权,就是不知道这皇后到底是哪一边,六宫至今没出什么大乱子,还是仰赖皇后的贤明,可若是她没有偏向,我有点不敢相信。
皇后说:“那好,就杖毙了吧,起个威慑,不然人人脑子里都有胆大包天的主意来了。”
皇上说:“嗯。”
皇后说:“既然皇上腿脚不利索,这个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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