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慢慢从眼角流下,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冰凉的泪水。我似乎觉得这些泪水不是为了你而流,不是为了痛苦而流,不是为了悲伤而流,它只是这般悄无声息的流下,为流泪而流泪,不为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懒得去擦,反正这么多人也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兜里也没钱,就这么一直走啊走啊,发现在漫天的热闹里有一丝欲周围气氛格格不入的清冷,莫名的让人感到熟悉。
我抬头一看,上面三个大字:起云阁。
有一扇窗户打开了,里面坐着一个人,那人也探出头来,我们的目光相撞,最后我看见他微微一笑身影便消失在窗口中。
一会儿我就在茶馆的门口看见了他,他说:“要和我说说话吗?”
我说:“我没钱。”
他说:“我请你。”
“你哭了?”
“不可以吗?”
“为什么我每一次见你你都是这一副可怜模样?”
“那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都是在起云阁?”我转头看向窗外,忍不住说道:“坐在这里看,风景似乎更美。”
辰凉扔了一粒花生米在嘴里:“那是因为旁观者清,执事者迷。当你身在其中的时候会迷茫,会痛苦,当你站在高处俯瞰时才会发现原来整体也不是那么差。”
我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问道;“说明白点。”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两颗玉球把玩着:“身在自己人生局部时会将痛苦放大,可是当你换一个角度,从大局看时才会发现这整体的人生还是很好的。”
我轻笑一声喝了口茶:“我什么事你都知道。”
“那也不能怪我。”他说;“你什么都写脸上了,我想不知道都难。你这个人啊,天天沉溺于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迟早会愁死自己的。”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话糙理不糙,可是说得轻巧,做起来谈何容易?但是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便说:“为什么起云阁那么冷清,你看外面多热闹啊。”
辰凉说:“起云阁一向如此,平日清净,过年就冷清,不过这倒是一个能让你心静的好地方。”
我说:“你是不是这里的潜在老板啊,长在这里了吗?”
他勾了勾嘴角说:“因为我很有空,就来这儿思考思考人生。”
我笑着切了一声:“空想家可不能成大事,光想没用,还要动起手来,做点实质的事情。”
他轻轻地说:“快了。”
但是当时我没听清楚就问:“你说什么?”
他说:“我是问你就这么直接握着刚倒着茶的杯子不烫吗?”
我说;“我很冷啊。”
他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我感觉怪怪的想把手抽回来但是他还是抓住了。接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温暖从指间传到心上,他皱了皱眉头说:“渐澜,你身体……不怎么好啊。”
我笑了笑并不回话。
“你原本打算在哪里过年。”
我说:“在哪里过不都一样吗?反正我都是一个人。”
辰凉挑了挑眉毛:“那住在起云阁好不好,我都给老板娘替你付了三年的钱。”
我听这话微微一怔:“为什么这么做?”
辰凉敲桌严肃道:“前几天我去你的竹舍找过你,那里着火了,找了很多人花了大把功夫才灭的火,所以你竹舍肯定是住不了的。竹舍着火了,整个林子都会烧掉的,渐澜啊,你的安全意识真不高啊。”
我点头如捣蒜,连连道我受教了。然而心里也有些心虚,当时我急着要去见你便没有顾着给房子灭火,还好有辰凉帮我善后。
突然窗外的动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一道红色的烟花划破黑色的天空,随着一声巨响在空中猛然绽放,撒开彩色的烟火,一点点消失在风中。
紧接着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烟花陆陆续续飞上天空,给单调的黑色增添一抹抹色彩,街道上更热闹了,发出阵阵欢呼,整个筱衣镇都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烟火。一束烟花的灰飞烟灭的消逝就代表着下一个烟花灿烂的绽放,它们照亮了整一片天空却什么也没留下。
可是,真的很漂亮。
我的心情也被带的高兴了起来,转头一看辰凉也在看着窗外,他说:“新的一年新开始,忘掉所有的一切,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我笑了笑,并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忘了一切。上一次见辰凉时他也这么说过,可是我还是不敢确定自己做不做的到。
他似乎也没打算让我回答,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起云阁要叫这个名字吗?”
我没细想过便摇了摇头。
辰凉也没看我,烟花印在他的眼睛里,如同天上的星星在闪烁,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一般:“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一束烟花又飞上天空,停留,绽放,消失。
☆、茶楼后院
新年终于随着寒冷过去了,说话也再也不会吐出白色的雾气。人们也脱离了那种辞旧迎新的兴奋,生活都渐渐步入正轨,筱衣镇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而又繁忙的模样。
自从我住进起云阁就没再见到辰凉了,虽说他财大气粗,一看就是有钱人,但是我没那么厚的脸皮天天蹭别人的住,却也不得不住,要是不住这儿就要睡大街了。打算等安稳一些了便自己出去看看,寻个住处,也就不要再麻烦辰凉了。
我在这里成天无所事事,也不想出门。老板看着都替我无聊,无奈之下便说因为我是常客所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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