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差事,拓跋君邕你为什么要当将军,你十几岁上阵杀敌的时候,你害怕吗?”
拓跋君邕声音如他的身体一样僵硬:“怕,鲜血太过红,刺着眼睛,让人手发抖!”
“可……不杀又不行,如你所说,战争总是要死人,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我想活着撑起来母妃和君叙的一片天,所以就不怕了!”
“我死了,他们日子就难过了,所以我不怕了,我不能退缩,只有打胜仗,只有把父皇命令执行好,他们才会活得好!”
明星稀心中闪过为心疼的东西,甚至还有丝丝艳羡,艳羡拓跋君叙有这样的哥哥,为自己遮风挡雨。
明星稀带血的脸蹭在他的战袍上,微微闭上眼睛:“是啊,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心如石铁!尝别人不能尝的苦,做别人不能做的事!”
拓跋君邕身体越来越僵硬,面对敌军都没有想逃跑,旁边的人用脸颊蹭在自己的手臂上,竟让他产生一种想要逃跑的错觉。
默了默,强压住这种要逃跑的yù_wàng,“人生本就如此,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须舍弃更多!”
“你如君叙一样不适合战场,在朝堂之上,更适合你们!”
明星稀靠在他的手臂上,心从未有过的安,没有接下他的话,而是张口吟诵。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_,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如清风明朗的声音,在这充满血腥味的战场,悠悠的飘荡很远,让许多打理战场的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着这个回声。
拓跋君邕也在慢慢的咀嚼着,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尤其何枝可依四个字在心间回荡,似带着别样的情绪般蔓延心头,让他弄不清楚他为何要找枝依!
鞑子受到重创,主动求和,签下了不再骚扰北魏边关的协议。
拓跋君邕看着手边的协议,目光沉静,明星稀啃着水梨凑过来:“其实吧,这种协议可以随时撕毁,只要对方实力够强!”
拓跋君邕赞同他的话,手中的协议随手一撕:“你说的没错,协议对强者没用,只有弱者才求和!”
“哎…”明星稀口中的水梨忘了咀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我就逗你的,你怎么这样不经逗呢,这个也可以唬人啊!”
拓跋君邕眼神冷冽,淡淡地道:“强者无需唬人,只有弱者才会叫嚣着没用的东西!”
口中的水梨直接被明星稀吞下去:“你直接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就是!”
“何必拐弯抹角,说我是弱者,跟着你这强人身后,狐假虎威?”
拓跋君邕心头大震,忙解释:“我并没有此意,你莫要强词夺理!”
明星稀想得到一个好玩的物件,凤目转动飞快,挂在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去:“你刚刚明明就是此意,我怎是强词夺理?我知道,你就想让我走,让我离开!我现在走就是,再也不在你这大英雄面前,晃荡了!”
拓跋君邕眉头皱了起来,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一丝挽留之语,明星稀作势就往外面走,拓跋君邕瞳孔泛蓝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的双手攥紧。
待营帐的帘子放下,他紧绷的神色突然一松,拽紧的双手也慢慢松开,心中不知是舒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了一下。
桌子上撕掉的协议,变成了废纸一堆,拓跋君邕慢慢起身,把碎纸扔进一张正在烧水的火中,火苗瞬间窜了出来。
碎纸燃烧殆尽,拓跋君邕慢慢的向营帐外走去,刚掀开营帐,一双好看的手猛然伸出,手心中静躺着一颗带着水滴的梨子。
本应该走掉的人,依靠在营帐旁,啃着梨子道:“将军,我们要回去吗?”
拓跋君邕盯着眼前的梨子,不露声色的说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明星稀啃着梨子,梨子的水分太大,梨汁溅了出来,溅到拓跋君邕嘴唇上,明星稀嬉皮笑脸和着稀泥道:“你不是让我离开你的营帐吗?我很自觉的来到外面等你,这样没有触你的霉头吧?”
拓跋君邕随手一推他的手:“我不喜欢吃梨子!拔营回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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