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听完后犹豫道:“可是你平时说的那些,我看他对你好像也挺……‘那个’的。”
我像一个没心没肺的事外之人,自嘲地笑了笑:“那算什么。你也说了,是‘好像’。”
那些啊。
除了我跟秦臻聊起过的,大个儿和我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上学,给我买东买西,牙膏、沐浴液等等洗化用品混用不分彼此之外,还有很多我开不了口跟秦臻场景再现的,如国庆节出去旅游,他莫名其妙要去个动物园,明明能一天来回,硬是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抱着我睡了一晚上——那种抱,不是睡迷糊之后把人和被子搅合不清地搭上腿去的熊抱,而是把我揽在怀里,非要让我枕在他光着膀子的肩头,躺了一整个晚上。
这谁受得了?
我欲装睡装死,大个儿竟还扭我、捏我,给我“提神”,拉着我陪他数历年阅兵式的画面中飘过去了几面国旗,乘以5是有多少颗星星?
乘公交地铁、挤电梯时更不必说了,他美名其曰怕我被人挤扁了,一手横在我腰间,将我贴在他身上——车辆起步我要往他身上撞一下,猛一刹车他又往我身上“哎呀呀”地压一把。
有时我穿着围裙在厨房正正经经地做饭,他进来东张西望一圈——我当他是饿了找东西吃,就捏起一点切好的熟食喂到他嘴边。谁知他不吃反哼道:“虫子爬过去了的你给我吃?”
自打来到沈城,我还从未见过南方常见的厨房害虫,这新房子里连蚂蚁都少见。我低头寻找哪有什么“虫子”,转身的瞬间大个儿胸口紧紧贴上了我的背,把我夹在他和流理台之间,指着干净铮亮的瓷砖台面睁眼说瞎话:“这儿,这儿,你看不见么?看不见?”
我:“……”
说真的,达尔文来了都看不见。
我和大个儿之间的接触,说惊心动魄也惊心动魄,说悄无声息也悄无声息,像是不具名的漂流瓶日记。倘若有一天他有女朋友了,结婚生子了,与我分道扬镳了,多年后别人问起我时,我也只能说一句,哦,是吗。
若人再问,我记得你们当年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那时,那些只有我和漂流瓶记得的片段,我是绝不能说的。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说起来在论坛中这样的故事我见过得多了: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生得知舍友是gay,在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gay对他有意思的情况下,出于好奇以及寻求刺激而做出半真半假的撩拨举动。
这样的故事往往悲剧收场,或是根本没有结尾。相较之下,大个儿还算是好的,没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从他眼中我还常常有一种沦陷者不止我一人的……错觉。
如果不深究的话,如果能控制得了自己的贪心不非要一个明白的话,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了。难得糊涂吧,分那么多真真假假出来又有什么意思?一直过到不能一起过下去,就当是走完了这一段。掰弯别人且不说能否成行,光说这其后蕴含的意义,那可是有让人断子绝孙之嫌,缺了大德。
大个儿的家里给他买车买房,可见寄予厚望,我一不会让别人为难,二不会让自己难堪。
“没什么啦。”我故作轻松地说,“你多看看论坛,慢慢就懂啦。”
秦臻听出了我的消极:“不不不,别这么说,你现在都是自己猜的,没有一个评断标准啊。你想想,有没有什么权威的鉴别方法?”
我:“权威?”
“嗯,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有这个倾向的人才做的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秦臻语言跟不上思维,纠结着措辞,“我想想怎么说啊,就比如城池战投票的时候,何以释怀蹲在n门口等着抓人,谁过去谁就是奸细,类似这种的——不是gay或者没这个倾向就不会碰的事?”
我:“你说gay吧?他不去的,他晚上根本就不出门,最多打打球。”
“除了酒吧呢?”秦臻思索着,“其他场合、组织,或者加什么本地群……”
“等等,”我灵光一现,“我还真想起来一个。”
那是一个同志交友手机软件,定位、相册之类的功能不用说大家也明白是做什么用的,像我这样有点精神洁癖的人对自己的交际圈万分苛刻,断然接受不了这种快餐式的“交流方式”,长久以来仅的听说过,一次也未下载使用。
我在注册页面输入了大个儿的手机号,连“发送验证码”的按键都没亮起,直接显示了“已注册”。
秦臻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愤怒瞬间盖过了伤春悲秋的九曲愁肠,当下便浑身难受心窝隐隐作痛,不禁觉得平时好吃好喝都喂了狗,恨不得打大个儿一顿,叫他给我吐出来!
秦臻:“哈哈哈哈哈,你加他好友聊聊嘛!”
我:“聊个屁啊聊!”
话虽如此,为免错伤,我用自己的号码注册了个账号,搜索他的信息。那是一个灰色的方块头像,资料显示“主人很懒,什么也没留下……”,家乡是阿尔及利亚,年龄2,属性0——一切都是软件个人资料的默认数值,该用户相册、动态一片空白。
这样的资料若能勾起别人的兴趣,那必定是太阳从西往东落了。
像是滴进最后一滴中和试剂的溶液,我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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