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曹剑刚说话的时候,我打量着别墅的主人。他应该已经过了可以听人家称他“纯真可爱”而不生气的年纪,穿着白色的圆领薄绒衫和牛仔布工装背带裤,戴藏青色尼龙袖套,看上去挺精神的样子,有一对含笑的大眼睛,仅用英俊来形容似乎远远不够,很少有人有这样纤细迷人的气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季泰雅。是来渡假的客人吧?请进,请进。”我们走进铺着拼花马赛克擦得一尘不染的前厅,季泰雅接过我们的行李往楼上走。阿刚掏出手帕擦了一把汗,回头招呼我说:“看来也许吃不上我对你说过的好菜了。”“没关系,”我说,“这里真的很清净,老房子也很漂亮,住着一定很舒服。”
“哪里的话!”季泰雅大声插道,“谁也不能小看我的手艺哦!我可是深得姑妈真传的。”我说:“是吗?你好象很有自信的样子。什么时候让我们尝一尝?”“喂!”头顶响起粗重的声音,“吵死了!要做饭就快做,耍什么嘴皮子!”我和阿刚抬头看去,楼梯上走下一个身材高大头发浓密的人。季泰雅说:“很快就好啦,瞿先生,让我先安排好新来的客人好吗?”当瞿先生从我们身边走过时,我下意识地露出一个表示友好的微笑。他视而不见地板着脸,径自走进大厅。我尴尬地看了阿刚一眼。他笑道:“不管他那么多了,去看看我们的房间吧。”
别墅的地方相当大。有两座对称的木楼梯通向二楼。二楼有回廊和6、7间房间,我和阿刚各住一间朝东南的卧室,分别是201和204室,租金比城市里的招待所还要便宜。我的房间是在上楼梯右手处的第一间。窗户正对山崖下的河谷,景色壮观。老式的木床很大,褐、白相间的几何纹床单、细磁茶杯干净整洁,木制地板散发出新打过蜡的香味,优雅的老式樱桃木家具擦得发亮,屋里有壁橱、洗脸池和与壁炉相通的暖气管,这层楼还有一个大卫生间,果然是非常舒适的地方。我倒在床上,闭目静听溪水的声音。住在这里,哪怕只有2、3天,远离喧嚣的城市,远离一切尸体、毒物、血污和罪恶,没有警官们的催促,也没有无休无止的加班和令人筋疲力尽到麻木地步的值班,在春意盎然的大自然的怀抱里好好地睡几天,真是令人无比欣慰。想到这里,来了兴致。
我敲开阿刚的门,高兴地说:“很不错的地方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四处转一转?”
“啊。。。我有点事,要整理点东西,你先去转吧,发现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别忘了告诉我。”我见屋里摆着翻开的箱子,不便打扰,于是信步走去。
我把耳朵贴在二楼另外两间朝东南的房间202和203的门上,听不到什么动静,似乎空着。朝西北的房间门缝里积了不少灰尘,看来好象废弃了。上到三楼还有4间房间和一个通向阁楼的小楼梯。除了同样朝东南的301,其他似乎也都空关着。我走到楼梯口,发现几步之上就是紧锁的门,不由的有点扫兴。转身回来,我试着推了推一间没有标号码的房间的房门,结果发现是卫生间,水盆里堆了不少脏衣裤。我从卫生间窗口望去,看到后院里另有几间平房和主屋相通,应该是锅炉房和机井。
突然,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我肩上:“喂!你在这里探头探脑干什么!”我回头正对着瞿先生满面的怒容。“我。。。我随便看看。。。”我不知为什么这个人会这样充满了敌意。我只不过是走进了一间卫生间看看窗外而已。我可以保证这里没有什么违禁的物品,也没有异性的痕迹。他拽着我的肩膀把我向外推,自己插身站到卫生间里:“有什么可看的。没见过厕所啊!”“不好意思!”我说,“你是要用厕所是吧?我当然不会打扰你。我走了。”我下楼时,听到卫生间的门“砰”地关上,暗自叹了一口气。毕竟哪里都有让人不愉快的东西,这里也不例外呀。
我下到2楼时阿刚已经理好了东西,我们沿着院外上山的小路散了一会儿步,在日落时分踏着霞光往回走。突然他指着上山的路说:“看来我们有伴了。”一辆越野车沿路而上。车停在院前,一个穿休闲式短风衣的小个子跳下车,大声招呼到:“蒋教授,我们到了呀。嗨!里面有人吗?主人在吗?出来啦,客人来啦!”
我苦笑道:“是一个很吵的人呢。”
阿刚说:“会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吧?给恬静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也好啊。”
接着,车上下来一个老人。我惊讶地说:“啊!那不是蒋建元教授吗?”
阿刚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是谁呢?你认识的人吗?”
“那倒不是,”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以前读过他在<<中华骨科学杂志>>上的脊柱创伤和脊髓肿瘤的系列专栏,每篇都附有他的照片,所以认了出来。”
阿刚说:“是吗?很有来头嘛。现在是什么医院的呢?”
“已经退休了,在做<<中国医学论坛报>>的编辑,好象还是负责神经外科或者骨科什么的专版。清闲的工作。不过油水大概也不少。”
“很厉害啊。能搞到这样的位子很不容易呢。”
“不过,”我接着说,“我以前的一个同事是他的研究生。据说老头子名气很响,但是很少开刀,只是非常会写文章,发表的论文很多,在外科医生中属于比较少见的。”
“他带出来的研究生都是象他自己那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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