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煜刚端起茶盏的手颤抖了一下,茶水险些洒出来,也不凑到嘴边就重新放回了桌上。皱起秀眉,抿了抿嘴唇,“那你当青檀是什么?想要就要,想弃便随手一扔的物件么?”
“是他自己选的。”从温弥汜脸上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是了,温弥汜是没变,还是原来的性格。只是流煜再不得他的信任了,温弥汜也不会再把自己的打算都告诉流煜,所以流煜觉得看不透温弥汜也是自然,觉得温弥汜是个始乱终弃的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想明白后,流煜松了眉。
“那现在姬宁晔在你心上?”
“是。我是来寻他的,他在哪?”
薄情?这两个从来与他家大人无关的词在流煜心中和温弥汜牵连起来了,“他可能并不如青檀一般真心。去书院的后山里了。”
稍稍点头示意后,不多留,“那又如何?告辞了。”
“唤春阁”的前厅里又只剩流煜一人独坐,他望着门外昏暗的一片夜色,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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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书院,温弥汜来青城之时也是有所耳闻,顶顶出名的还是那青城书院曾出过一毫无身家背景的丞相。历来王朝都以有官垄世袭之风,寒门子弟纵然惊才绝艳也难爬到丞相这等高位。自然,这不过是个口口相传的故事,是真是假,那丞相姓谁名谁,家住何处,都无从考证。
但纵然到了如今,每年是时候了,到这青城书院来求学的依旧络绎不绝。似乎所有人都对那个也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说深信不疑,只巴望着自己能是下个如此好运的人。
姬宁晔走进山洞,看一眼那破败到似乎一承重就要支离破碎的躺椅。这躺椅实则没有这般弱不经风,前些日子他便是躺在着椅子上醒来的。面前是那原先放着水晶棺的地方,地面的土石被压地格外平整,颜色也与边上的地面有些不同。
毕竟是许多许多年了……
姬宁晔盘膝坐下,试着运转体内的灵力,蛇王的内丹浮在青檀的丹田里。以这内丹蕴含的灵力,加之吞服一些固本的丹药,姬宁晔可以纵观整个国家内发生的事,细微到飞鸟的大小。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当初要得到这内丹,得不到这内丹便找不到他要找的人。
噗——体内灵力躁动,姬宁晔已然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一块他跟前的石土。之所以体内的灵力会如此躁动,原因之一是因为这和姬宁晔并非同源,原因之二便是他在人间需要压制着这灵力,不能让旁人发觉。
过于庞大的灵力,会招来太多麻烦。
姬宁晔没有嘴边残留着淌下未凝结的血,鼻息间斥着血腥味。他眯起眼睛,就在这时清晨第一缕光洒进山洞里。
“天亮了,也该……回去了。”低低的嗓音,由着刚才吐过血还有些沙哑,听起来却另有一番味道。他站起来,拍拍衣衫,轻声抱怨,“还要爬山。”他说的回去便是回妖域,那峰入云端的山峰是妖域的入口,凡人是断断爬不上去的。现下他不得随意动用过多灵力,爬那山也够吃力的。
“回哪去?”初生的光在洞口为那人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姬宁晔看清那人模样后皱了皱眉,“温弥汜?”
温弥汜不应他,走到他跟前,拉过他的手,食指和中指搭上他的脉搏:“病了……”温弥汜跟着也蹙起了眉,另一只手抚去姬宁晔唇边的残血。
姬宁晔甩开温弥汜的手,后退两步和他保持距离,“你才病了不是?我去哪里与你……何干?”说到最后,他喉间便像平白生出了根鱼刺。与你何干,这四个字险些哽在喉咙里,说出口时还伴着隐隐的刺痛。
“咳咳——”方才被温弥汜触过的唇边,又被新涌出的血液沾染,姬宁晔弯下腰,咳嗽不止,地上又多出一滩一滩散发着血腥味的浓重血红,身子周围泛起隐隐绿光。他抬起头来,发丝掺着汗液凌乱得搭在脸侧,玩心起了,勾勾嘴角,暗夜静泊一般的眸子泛起光亮:“我这咳出的血可是要喝人血来补的。你再不逃,可说不得就要被小爷吸干了。”
妖治的笑,周身的绿光越发亮了,眸子里瞳变成了蛇瞳的模样。姬宁晔一步一步靠近温弥汜,温弥汜定定得站在那,不向前也不后退。
快要到温弥汜跟前了,姬宁晔脸上的笑更浓郁了,“怎么?怕得迈不开腿了?”话音才落,脚下一个趑趄,眼看着就要跌倒,触到他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个人,那人上前一步把他搂在怀里。
姬宁晔恼羞盛怒,推开温弥汜,冲他吼:“滚。”那人竟不怕,纵然不怕,那谁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按着他的性子,见过他这般模样的人都该死。
“喝血会好些么?”温弥汜重新把人搂进怀里,手腕伸到他口唇边。
姬宁晔一阵气血翻腾,再没力气吼出声,只能瞪着一双桃花眼,就像要吃了温弥汜一般。他的嘴紧闭着,把从喉间溢出的血又再咽了回去,口唇间隐隐约约湿润的红色,像是女子的红妆。秀眉紧蹙,伸手牢牢抓住温弥汜的衣襟,用力扯开,“你就不怕死么?见了我这副模样……就该……”
就该——死!
“我知道,那夜唤春阁里见你便知道你是妖。”
温弥汜的衣襟被姬宁晔扯开,姬宁晔勉强直起些身子,靠上那人的肩头,作势要一口咬下去。火热的唇慢慢启开,又一口鲜血喷出,染在温弥汜的肩胛上。
“呵,唬你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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