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守着的,是皇后,皇后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见暻华醒了,连忙开心道:“太医!太医花儿他醒了!”
暻华微微皱着眉,阿司竟然没有守着自己?他忍不住问道:“阿司呢?”
皇后瞪着一双杏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他?”
暻华搞不清现状:“他怎么了?”
皇后愤愤道:“要不是那贱人,我的花儿能睡半个月吗?”
暻华:“……他到底,怎么了?”
皇后看那太医来了,连忙道:“太医太医,快给本宫看看本宫的儿子!”
颤颤巍巍的太医把上了暻华的脉:“启禀皇后娘娘,二皇子体内淤毒已清,再休息几日,吃几味补药即可恢复。”
皇后听了面露喜色:“真好,赏!你退下吧,本宫要给皇上报喜!”
暻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皇后走后,柳雪月扑了进来,暻华看见这女人就觉得烦的很,刚要轰人,却听柳雪月道:“殿下,殿下你去救救司公子吧!他就要死了殿下!”
暻华:“……你说什么?”
柳雪月哭花了一张脸:“司公子他被关在他的睡房已经半个月了,方才,方才,皇后娘娘走的时候,下令赐了司公子一杯毒酒!”
暻华一把掀开被子,虚弱道:“为什么?”
柳雪月大哭:“娘娘说,是司公子蓄意……蓄意谋害殿下!”
暻华:“胡说八道!”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哪里胡说八道了?他害你,可是证据确凿了的!”
是景康,暻华瞥了他一眼,不说话,站起身,越过景康,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直跑到阿司的房前,暻华犹豫了一下,呼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阿司坐在桌边,笑意盈盈地望着暻华:“阿花你来啦?”
面色有些消瘦,暻华笑道:“我来了。”
阿司继续笑道:“毒是我下的。”暻华一怔。
由此,暻华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我们的景花仁兄嚣张跋扈,强抢民女无数,玩过就扔,其中有一个是阿司的妹妹,还有一个是阿司的好朋友。
阿司的妹妹当初万念俱灰,已经投河而亡,而阿司的朋友,是柳雪月。
柳雪月是个极有才情的女子,与阿司相处甚好,本欲共结连理,却叫景花看见,抢了回来。
于是,阿司便与景花立下不共戴天之仇,一步一步,设计到景花身边,后来甘愿委身人下,只为等待一击必中的那一日。
而暻华来的那日,正是阿司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了一瓶鹤顶红给景花灌下的那一日。
本以为,应该能毒死景花,没想到来了个暻华,正因为买了一瓶鹤顶红,他才需要出去卖字画,因为钱都没了。
后来,听闻景花失忆,阿司决定趁这机会杀掉他,那一夜暻华睡在门口醒来看见阿司拿菜刀对着他其实不是阿司无意,而是阿司想要杀他。
奈何没有得手,后来五皇子景康来了,二人回了二皇子府,便越难以下手,直到景康常来找暻华,阿司才找见了机会,他在酒杯里涂了毒,本以为会瞒天过海,没想到还是被抓了现行,沦落至此。
暻华只感觉浑身冰冷:“你一直,在骗我?甚至,不惜出卖身体?”
阿司微微勾着唇:“是啊!”说着就有黑血从嘴里流出来,可是阿司却是很愉快的样子。
莫名的,暻华有些心痛,你的演技,真好啊。
第8章 [八]
阿司看着暻华跌跌撞撞离开,垂下了眼眸,看不清情绪。
他说的所有事,都是真的,只不过,略过了自己的心理。
他知道景花死了,他杀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景花。他能看得出来的,现在的这个根本不是景花,他放在酒杯里的毒,是要给景康的,原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被景康识破了,还反将了他一军。
景康,他野心很大,很有可能为了皇位害景花,可是他没有办法帮景花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阿司拔下头上的红玉簪,他有一个最大最大的秘密,他可能……喜欢上现在的景花了。
阿司用簪子划破了手,黑色的血映着红色的玉,分外诡异。
阿司蘸了点手上的血,掏出怀里那块曾经蒙在暻华脸上的面巾,一笔一划道:
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是月老庙建成那日,我与你站在庙外,却没有进去拜上一拜……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偏要把这句话写下。
最后一划没有写完,阿司就觉得头重的不行,晃了几晃,终究倒了下去。
——
暻华捏着手里沾血的面巾,坐在太师椅上,望着碧蓝碧蓝的天空,兀自出神。
小顺子道:“殿下,该用饭了。”
暻华垂着眼睛坐到了饭桌前,偌大的饭桌,几十盘的菜,他已经吃习惯了,不会再吐了,可是,那个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每天,上完早朝,也再也不会有一个漂亮的少年等在门口了。
“不管你去了哪儿,我都会在家门口等着你的!”
暻华的头猛地一抬,周围却是空荡荡的,真的是没有了。
多年以后,老皇帝辞世,五皇子登基,暻华辞了亲王的身份,退出了朝堂,气的老皇帝一阵吹鼻子瞪眼。
暻华去了城外的别庄,就是他第一次醒来的那里,他遣散了府上所有的人,一个人住在了那里。
每天,靠卖字画为生,生活清贫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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