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恕罪,尔等耽搁了。”
他抱着小童,不在意的挥挥手,进了打开的轿子,坐稳,温润的模样依旧不变,他说,“去别苑。”
黑衣黑夜,黑色的轿子,黑色的人生。
别苑,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院落,哪怕它很清静,位于闹市之中,是一片难得的净土,也遮掩不了它是火葬场是殡仪馆的事实。
魔教审讯叛徒是由李长老负责的,但是近年来魔教教主越发看重李曲玉,李长老也没话说,是故,一个月中有那么几天,他是要干活的。
时间上并不冲突,他要出来行医,谷主也乐意放他出来历练,偶尔还会特意找他问一问行医的事情,与魔教教主一个德行。
后门,停下的轿子,掀开的遮掩布,黑衣人各站四角,全方位保护着他。
抱着小童出来,他微笑着,带着胸有成竹的意味——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刀剑出鞘的破空声,以及他低声的咳嗽。
看不见人烟的街道,静僻得很,路边生长的李树已结了果,长剑挥舞,黑衣拔刀,直至目标——他并不惊讶,淡定自若,微笑着,嘴角的微笑甚至带着几分真诚,眼睛看着挥剑的人,哪怕是剑指脖颈也没有动手。
那是一个分不出性别的人,不知是男是女,一身如血如雪的锦衣,一头光可鉴人的秀发,让百花失色的艳丽面容,光站在哪里就是祸水,妖孽,见了ta的人谁不这么说?
他是魔教教主雪无霜,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有一个极为心爱的“妹妹”。
收了剑,他一整衣袖,挥手道,“你不怕我真杀了你?”
黑衣人一闪二躲的消失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他抱着小童淡定自若,也不答话,摇摇头,率先进了门,竟是直接当魔教教主是普通人,可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关上了房门,他为雪无霜倒了一杯清茶,烛火摇摆不定,空无一食物的桌面,连茶水也是凉的。
因着许久没有人住,房间里没有准备好茶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见房间没有积攒灰尘,守候在此的老奴也是尽了心的。
“苦茶凉水,你不要介意才是。”
他喝了一口凉茶,苦涩的让味蕾发麻,见雪无霜一言不发,细看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恐怕几宿未眠了。
“她惹你生气了?”
只有她可以让你几宿未眠,你最心爱的“妹妹”。
摇头,吐了凉茶,摔了杯,他苦恼的模样依旧是动人心魄的,艳丽的让女人心惊,嫉妒羡慕乃至疯魔。
慵懒的伸长了身子,他玩弄着头发,幽幽的说,“她又抛弃我了,那个人有什么好的?”
那个人,是她的追求,雪无霜一直对此颇有怨言,他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那个人可是神医谷也忌惮的存在,若还在世的话,也过百岁了。
魔教神功是有缺陷的,每一代教主早死就好像一个诅咒,百试百灵,弹无须发。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人了。
虽然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活着,但是他退位的时候已有四十岁,比早死的前一任教主多活了十年,整整十年。
“她会回来的,很快就是你们的生日了。”
他一听顿时有了精神,人立马活了过来,也对,很快就是他们的生日了,她不会不回来的。
每一次生日她会下一碗长寿面,吃了长命百岁,虽然吃了也没啥暖用。
“也对,还是小玉有办法。”
他看着艳丽的人,看了看熟睡的小童轩轩,微笑着,他是他的宝贝呀,第一个不受那虫子控制的人,也只有你才可以受了住贞洁蛊。
雪无霜看了一眼笑得一脸邪气的人,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审讯犯人也是这么笑的,然后犯人不得好死,从没有例外。
他打了一个哆嗦,想到那个被点天灯的人,寒着脸道,“你有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他喃喃说道,一笑,温润华贵,哪里是刚才那个一脸坏笑的男人?他说,“我可不做什么坏事情,我最乖巧了。”
“嗯,”也不知想到什么了,他一脸的怀念,凑近了才听到他说,“小时候,她还肯陪我睡呢……”
满头的黑线,数也数不清。
“你的意思是刘佳佳叛变了?”
他摇头,面无表情,把玩着茶杯:“叛变?她还称不上,从没有过信任。哪里来的叛变?她只是春心萌动了!”
“春心?也对,她不过十一二岁,早就该定亲了,你有不安慰安慰人家小姑娘,人家当然要找新的人了,呵呵”他笑得一脸猥琐,平白侮了哪一张艳丽的脸,“你又不让她出门,平常接触的人不就钻了空子吗?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大意了。”
他没有否认,原本以为毕竟是要娶过门的妻子,一直用药物控制着不妥当,在年前就停了,谁成像出了纰漏。
“你是不是想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才对她手下留情?”
他低着头,面无表情,没有反驳雪无霜的话,手指飞快的玩着茶杯,眼底风平浪静,他说的是事实,他无从反驳。
“你的事情被她说出去了吗”他转念一想,笑道,“你如此冷静,想必是没有出现大的纰漏?”
他摇头,复又点头,雪无霜无奈了,他看不懂。
“你说人话呀!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情,一暴露你的处境就危险了,神医谷里三妹没有,等你死了,你娘就要哭死了。”
他脸更冷了,茶杯碎片落在地上,“我可不是她在乎的,这个事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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