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幅画面,透着一股“岁月安好”,让看到的人会心一笑,也让刚进门的苏蓉蓉脚下一顿。
开门声惊扰了灯下的佳人,也让脚步匆忙的苏蓉蓉想起,因为客栈房间有限,所以少女们和亲卫们都是两个人挤一间房的,而这个她正想去找的青衣女子琳琅,正好跟她挤一间房。
青衣女子琳琅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见到是苏蓉蓉,惊喜地站了起来,边迎上前去,边道:“恩公……”
苏蓉蓉微微一笑,走进房间,道:“我姓苏,名唤蓉蓉。我们年岁相近,就互唤名字,可好?”
琳琅看着苏蓉蓉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也忍不住轻轻一笑,低低地应了一声“好”。接着,略带忐忑地唤道:“蓉……蓉蓉。”
“嗯,琳琅。”苏蓉蓉见她终于轻松的笑了,也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床边,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伤药来。
琳琅不知所措地看着苏蓉蓉的动作,待到苏蓉蓉把她带到桌边坐下,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拉到她眼前,琳琅才仿佛明白过来一般,双手就要缩回来,“蓉……蓉蓉,我的手没什么大碍,不用特地抹药的。”
苏蓉蓉略带强硬地拉着琳琅的手,不让她缩回去,看着她,认真地说道:“琳琅,不管是武者还是普通人,手都是极为重要的。更何况,对于女子而言,手的重要性仅次于容貌,所以更应该好好爱护才是。”
琳琅有些怔然地看着眼前认真温柔的女子,接着眼睑微垂,挡住眼里的所有情绪,再睁开眼睛时,那眼里带着满满的感激和仰慕。
苏蓉蓉倒是没有多注意她的变化,手指轻柔的在她受伤的手腕上抹药,时不时的询问力度是否适当,而琳琅也一一轻声回答。
一时之间,两人的相处倒也颇为和谐自然。
……
……
直到忙完所有事情,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彼此之间才感到略略不适,互相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的。
苏蓉蓉并非没有跟别人同眠过。实际上,还在龟兹时的确不曾,但在中原时,她也曾几次跟宋甜儿共寝。但是,宋甜儿对于苏蓉蓉来说,是宠爱甚至是宠溺着的妹妹。在王宫长大的她,因为父王兄长的重视,跟其他姐妹向来是不甚亲近的,姐妹间的交往也是不怎么单纯的。而宋甜儿是苏蓉蓉能够单纯并且纯粹去疼爱的妹妹。
但是,苏蓉蓉看了一眼躺在里面的琳琅,现在琳琅对于她而言,其实还是很陌生的,这样子同寝的的确确有些不适应。
不想再这般僵持下去,又见对方似乎也还没有什么睡意,苏蓉蓉开口道:“琳琅,你能说说之前的生活吗?”
“嗯……”对方似乎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开口问,微微一怔,又仿佛陷在了过往里,一会才回过神来,缓缓道:“我是个孤儿,似乎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讨生活,后来在一个地方学手艺,但是大家都因为我是个女孩看不起我、排挤我。后来我被养父收留,离开了那个地方。再到后来,养父去世了,我一个人四处漂泊……”
一字一句,寥寥数语,勾勒出那样辛酸的过往,苏蓉蓉也仿佛被带入其中,看着小小的孩子如何艰难的讨生活,心里满是感同身受般的心酸与对眼前的人的疼惜。
知道无意中揭开对方过往的伤疤,不想她再陷在回忆里,苏蓉蓉开口:“嗯,我的故事如果不算最近这几个月的话,其实是很平淡无奇的。”
虽然夜里没法看清对方的神色,但感受着身边的小动作,苏蓉蓉知道对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过来了,“但是,最近几个月我身边发生的事却仿佛戏剧一般离奇。”
说着说着,苏蓉蓉却真的为这几个月应接不暇的事故感到心力憔悴,而今夜似乎也很有倾诉的欲*望,“我家是做生意的,家里颇有小财。几个月前,我的父亲去赴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的约,却离奇死去。我急忙赶过去为父亲处理后事,并在友人的帮助下查清真相。在真凶伏法之后,我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
苏蓉蓉顿了顿,想起龟兹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想起兄长如今的变化,压抑自己的情绪,道:“谁知,家中竟传来消息说,说兄长误信他人,家中财产全部被夺。”
“怎会……”旁边传来女子惊讶至极却又极力压低的声音。
是啊,怎会!苏蓉蓉心中愁绪万千的念道。
“你别担心,别难过,”女子轻柔的声音仿佛一阵风拂过,带走了苏蓉蓉些许压抑,“我曾听过别人说过一句话,千金散尽还复来,意思似乎是钱没了还可以赚回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帮你的兄长把家当赚回来的。”
有时候,当你为事情烦忧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听你诉说,不管他是否能给予你建议,他能够安静的听你诉说,本身就是在帮你减轻负担了。
而苏蓉蓉在说完自己的变故之后,心情竟也是近来难得的放松,又听了身边这个姑娘断断续续的安慰,感动之余也不免生出些亲近。
这一夜,两个不同的女子的心似乎通过这两个故事亲近了许多……
险
天将亮未亮之际,苏蓉蓉等人已经收拾好行囊,马匹也牵出马厩,亲卫也已原地待命,只待一声令下,即刻启程。
沙漠之狐事件落下帷幕,被掳少女也一一安排好,有家可归的送回家,无家可归的想办法安置。
走上前去,苏蓉蓉跟客栈老板结账,结账时还有意无意多说了几句,“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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