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好运气,有时候在想,和白贺炜在一起后自己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一样,估计白贺炜就是传说中的锦鲤吧,于是他傻呵呵的去跟白贺炜说,被白贺炜可劲儿蹂躏了一顿,说他就知道瞎琢磨,可郑亦真的觉得特开心。
让他唯一遗憾的大概还是母亲那边吧,快过年的时候,他拎着一堆东西上门,好在赵明宇在,自己没被赶出来,虽是冷言冷语的,但总算吃到了一顿晚饭。可当赵明宇提出让郑亦回来过年时,他母亲在第一时间就给否了。可怜兮兮的郑亦,又得在大年三十独守镇政府了,这已经连续好几年了,就是镇里的同事似乎也都习惯了。
白贺炜没法陪他,因为他要去随江过年。白家父母那边仍然没什么好消息,谈起来未免凄凉,郑亦挺纳闷半年前那二位去张州折腾一番为什么再没后续,却不知道白贺炜在他背后做了多少事情。
他和白贺炜,虽然谈不上尽善尽美,却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不是有那句话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郑亦还是深信不疑的。
第90章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郑亦说了句请进,柴晓北先探了个脑袋进来,见他屋没别人,便走了进来,笑眯眯地对他说:“郑哥,下午两点半,区林业局有个森林防火的会,你和林兵一起参加。”郑亦卸任后,柴晓北接了党委秘书,柴晓北的运气就比他当年好多了,大概过了半年就进了党委。现在乡镇干部年轻化是一种趋势,但能留下多少真正干事情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给我安排个车。”郑亦说。
柴晓北为难了,跟郑亦掰起了手指头,“上午李镇长去开会开走了一辆,还没回来,下午有人来检查基层党建,杨书记那辆出不去啊,得跟着下乡。”
公车改革导致最需要车的乡镇竟然关键时刻没有能出去办公事儿的车,郑亦皱了皱眉,说:“那得了,我开我自己车吧。”好歹他还有一个月几百块钱的车补,林兵是什么都没有的。
柴晓北噗嗤一声就乐了,跟他开起了玩笑,“郑镇长,您那车可该换了啊。”
还是那辆破吉普,坏的频率越来越高,郑亦始终面临没钱的窘境,即使白贺炜说给他买一辆却被他拒绝了,买车啊,又不是说买菜买衣服,真金白银的十几万啊,他还真想拿钱砸自己呀,他人穷,但志不短,这笔钱他还不想让白贺炜出。
“我那车咋了?上山下乡的,它毕竟奉献过。”郑亦说这话也不嫌心虚,反倒特有底气。
柴晓北摆摆手懒得跟他掰扯,笑着出去了。
金秋十月,郑亦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一年多了,收获自是不少,干起工作来也已经非常得心应手了。他的成长是稳步而又迅速的,甚至可以说是逼着自己消化了工作十多年来都没这一年多的人际关系。有时候他会觉得,在这个位置上,或者说再高一点,能力可能都是次要的,起关键性作用的是纷繁复杂说不清楚的各种关系。他们这些领导之间的,与上级部门领导之间的,各种微妙的,交杂在一起的关系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说白了,能不能要来项目,能不能要来钱,能不能让政策更倾斜于他们,都是一门较量“关系”的艺术。郑亦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也成了艺术的创造者。
中午吃了饭,他会上林兵就往市里奔。
林业局这两年除了那个因为狂妄自大而倒霉的岳石海,人事上倒是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要不怎么说赵月江厉害呢,当时岳石海出事儿的时候纪检也查他来的,最后却不了了之。现在森林派出所新上来的那位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来头,个子不高但一股子拼劲儿,据说工作劲头可比白贺炜那时候还足,折腾得手底下的人抱怨声连连。他名叫葛文,白贺炜说他是从外地过来的,他也不是很熟悉,可这位的事迹和成绩却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今年初春,环保督察组又来了,北城区的矿企再一次被全部关停,走了之后又反馈回来一大堆问题,这位针对这些问题,带着人下去走了两、三个月,连同着防火巡查一起就把该处理的问题都给处理了,行政处罚,刑事立案,反正铁面无私的得罪了不少人,他这人又油盐不进,很多人挖门撬洞想跟他搞关系,据说都无功而返。郑亦耳朵里已经听说好几个有点黑道背景的老板们想给这位点颜色瞧瞧,话都放出去了,但基本上再没什么后续了。
林业局的会议室里,满满当当的做了一屋子人,开会前,一人手里发了厚厚的一沓子文件,郑亦随手翻了翻,就被其他乡镇的领导叫着聊天了,一屋子人几乎都在交流,乱哄哄的没什么秩序,直到拿着一个牛皮笔记本的葛所长走进来,会议室才算安静下来。
又一年防火期开始了,会是每年都开,一开还好几回,已经再没什么新鲜的了,说得也不过是都是老生常谈,谈形势的严峻,讲工作的重要,末了还要把责任落实。坐在郑亦旁边的那位小声对他抱怨,说:“你瞧瞧,这叶都没落干净呢,会先开上了。”
郑亦瘪瘪嘴,看向葛所长,说:“区里紧张。”
郑亦说得没有错,区里的确紧张,去年春天的一场大火烧掉了多少人的顶戴,今年春天虽然安然无事,可不代表这个秋冬一样平安。
葛所长废话不算多,按着郑亦总结的套路传达了文件精神,又强调了工作安排。他言简意赅,也就二十分钟就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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