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的时候,张远觉得如坐针毡,虽然今天轮不到他汇报工作进度,他只是坐着听别人讲话,但这对张远来说,也已经够难受的了,他想想本来这会都到家抱着那孩子了,现在却只能浪费时间坐在这里听着毫无一点乐趣可言的报告会。
“叮叮叮”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张远继续板着脸,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挂掉电话。他看了看那电话号码,好像有点熟悉,唔,好像是送快递的,是不是前几天给那孩子买的什么东西到了。他想着就偷偷的溜出去回了电话,甚至还冲下楼取了包裹。
等张远再回来,领导还在上边讲话,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会议。又过了一会,领导终于说结束了,有同事想跟他说什么,张远理都没理,板着一张脸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在路上拆开包裹,那是前几天给小少年买的手机,刚好中午办了电话卡,他就顺手放了进去,先存上自己的手机号。
张远正想着一会那孩子开心的样子,兴奋的打开门,却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
张远心里一沉,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默默的关上门,走进去一言不发的也坐在沙发上。
“妈......”
“别喊我妈,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子!”
张远被这么一训,刚刚抬起的脑袋又低垂下去。
“以前捡回来阿猫阿狗就算了,现在连小孩都捡。我都听说了,哪来的流浪儿啊,说不定身上还带着什么病,你还跟他......”张远妈想起来上次看到他俩在沙发上亲热的那幕,已经气的讲不出话来了。她想着那画面,突然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改天我来给你屋里床单被罩都换换,这沙发套也要换了!”
“妈!至于吗!”
“我为你好你还不领情了,要是得什么病怎么办!”
“......”张远默不作声,只是怂拉着脑袋,他不知道小时候那个善解人意的母亲去哪了。他就坐在那里始终一声不吭,直到母亲训话完就走了。
呆滞的张远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妈,他在哪?”
“你还有脸问,送孤儿院去了!”
张远啪的一声就挂掉电话,抓起钥匙就飞奔下楼。
“出租车!去孤儿院!”
“先生有两家孤儿院,您要去哪家?”
“不知道......都去吧。”
出租车司机看着这个失魂落魄、半夜要去逛孤儿院打的怪人,还是开车去了,毕竟还是要赚钱的。
张远半夜疯了一般敲孤儿院的大门,可是两家都没找到那孩子。他瘫痪在孤儿院门口的长椅上,直到天明。
清晨环卫工人扫地,让他抬起脚,张远依旧呆滞的坐在那,环卫工人就吼了他一声,张远猛然抬头死死盯着他,又像发疯一般突然跑掉了,环卫工人只觉得今天一大早就碰见个疯子真是倒霉。
张远跑回去就给大门换了锁,他生怕母亲真来收拾屋子,把所有小乞丐的痕迹都抹去。他也没去上班,关了手机就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挂在床头的那张山水画,被子上似乎还留着那小小身体的味道。
公司以无故旷工为由,扣了张远的奖金,他也不在乎,依旧在屋里继续发呆。他丢了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办法继续正常的面对工作生活了。这几天他陆续收到了给小乞丐买的衣服和玩偶,他把衣服都洗干净晾起来,玩偶摆在床头,仿佛小乞丐只是出门了,一会就回来了。
张远又去孤儿院,一个一个的看了那些孩子,仍旧没有小乞丐的踪影。张远很少与人亲近,他不知道为何会喜欢上那孩子,期初就是觉得对他有一分熟悉,两分亲密,慢慢的竟觉得他成为了自己心里的一部分。虽然那孩子有许多古怪的地方,但是他也不在乎,要是他现在还在他身边该多好。张远只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第5章 第五周˙重逢
张远依旧在窝在屋里,继续着他的瘫痪生涯,直到他打开了电话,未接电话、短信、留言已经爆满了,他也不想回,只是滑动手指全部删掉了。在他准备再关机的时候,突然老板打来电话,他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张远没吭声,一周窝在家的瘫痪似乎已经让他失去了语言能力。
“小张啊,你去隔壁xx市跟xx公司核算一下我们上半年的账单,资料在你邮箱里。”
“我......我状态很差,我觉得我没法工作......”
“你去核算账单的时候可以多去几天,顺便转转散散心。”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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