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不住的,无论是这个地方还是你。
无所谓…无所谓的…我不需要他来守…
军阀之间的领地之争,苦的永远是老百姓,兰凤夕这几日常听到街上传来枪声,要不就是听小二讲又枪毙了哪哪来的间谍,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
人人都过的战战兢兢,生怕什么时候小命不保,不敢轻易上街,导致戏园的生意有些惨淡,兰凤夕倒也落得个清闲。
于是他决定去将军府看一看。
他从没去过哪,那是郑往顾在这里的家,也是他们俩身份天差地别的实证。但他想郑往顾了,每次见面只有草草几句关心,让他的委屈积攒了多日,终究还是受不了的。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蹭到了那座陌生的房子前。透过铁门往里望去,就叫一个隔绝了正门和大街直接相通的绿色花园挡住了视线。
兰凤夕望了好一会儿,也没敢上前,还是那守门的士兵终于受不了他贼头贼脑的样子问到:“先生你有事?”
兰凤夕有些窘迫:“额…请问将军在吗?”
那士兵老实回答他:“将军不在府上。”
“哦,那他去哪了?”
“大概是陪张小姐回娘家商量成亲的事宜了。先生有什么事吗?”
兰凤夕没有回答,因为他脑子里的清明瞬间倒塌了,耳朵里只剩下那绵长的巨响。
“先生?”
表情呆滞的转身朝来时路走去。
成亲……成亲啊…他是该成亲的。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呢?
他没回潘家,而是直接去了戏园。
朴智旻从小就是在戏园子长大的,尽管回忆并不美好,但这里是让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他暖了壶酒带上了二楼,倚着那里的栏杆,开始有一句每一句的唱戏,不成章法,不见技巧。
他脑子里一直萦绕的金泰亨写给他的一句戏词。
―无故留白是因君不来,
君来无故是因话留白。―
郑往顾回府时,就听那守门的士兵说有人来找过他,他下意识的就想到的兰凤夕。
于是他马不停蹄的就往戏园子去了,还未靠近,就听有人在断断续续的唱着戏。此时已入了夜,街上人很少,这声响听着吓人。
等他靠近时,就见二楼有个晃动的身影,嘴里还在唱着吓人的玩意。
这场景,像极了郑往顾初见他的那个夜晚,只不过撩人的月色变成了层层的白雪。
“凤夕?”他试探的叫了一声,那人未应他,他猜想怕是已经醉了。
于是他就绕到戏园后门进去,上了二楼。靠近时,果然一股酒味。
兰凤夕依旧还在那唱着,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凤夕。”他凑近些又叫了一声。
那人似梦中惊醒,身体一震回头看他。
“郑爷?”
“是我。”郑往顾回答他。
兰凤夕听完对他展露笑颜,那样子仿佛漂亮的人偶活了一般。
“来得正好,还怕没了机会呢!”兰凤夕说完就自顾自的跑下了楼,跑到后台自己的房中翻找什么。
郑往顾一路尾随他来,心里只道是醉的不轻。
兰凤夕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着自己要的东西,此时郑往顾就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
“你找什么?”
兰凤夕没有回答,只是也拉了张椅子坐到郑往顾对面,又把桌上的烛台挪的离两人又近了些,对郑往顾说:“把手伸出来。”
郑往顾含笑摇摇头不与醉鬼计较,就朝他伸出了手。
兰凤夕拿出了自己买了多日的药膏,轻涂上了郑往顾手上每一处有些肿胀的地方。
一边温柔轻抚,一边语气开心的说:“终于是用上了!”
郑往顾呼吸一置,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用沾满了药膏的手握住了兰凤夕也同样沾满了药膏的手,他不知道兰凤夕是否清醒,但此刻他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凤夕……!”
而兰凤夕仿佛没听见他叫自己一般,自顾自的说:“郑爷这手握枪,可得好好爱护。”
“无妨的。”
兰凤夕转而抱怨道:“郑爷好久没来戏园了。”混杂了酒味的空气,让郑往顾脑子有些乱。
“抱歉,这几日事情太多了。”
“是因为要成亲了吗?是不该成天往戏园子跑了。”兰凤夕语气如常,像谈论明天的天气那样,满不在乎毫无铺垫的说了出来。
郑往顾听完,惊得握紧兰凤夕要抽离的手,不知道兰凤夕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一阵冬风入骨的寒意钻进他的脊梁,他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凤夕我……”这只是权宜之计,政治的无奈……然而兰凤夕没给他机会。
“这话倒是我逾越了,来不来是金爷的自由。”兰凤夕嘴角自嘲的笑容狠狠扎在郑往顾心上,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兰凤夕轻薄自己。
“凤夕,不是这样的,我……”
“我们算什么呢?”一句没由头的质问,是对两个人心头爱意的煎熬。
算什么?郑往顾答不出来。
良久,郑往顾才从兰凤夕的疏离里回过神来。“凤夕,抱歉。”他放开紧握兰凤夕的手,他不想看兰凤夕对自己疏远,不想听兰凤夕轻薄自己,不想看兰凤夕难过,甚至还想着要让兰凤夕对自己寸步不离。可他不能,他连最基本的承诺和专注都给不了兰凤夕,他不能够再要求什么了。
也许不再纠缠会是最好的选择。
“郑爷还想再待会儿吗?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有些累,想早些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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