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是用了,”江邪疲惫地挥手,“都被我那小对象用我身上了。”
他重新仰躺回床上,幽幽地道:“我怀疑他能读心。”
寇繁来他公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丝毫没把自己当客人,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看起来像是被坦克碾压过的江邪倒了杯,直到进了嘴才发现这是加了糖的润喉茶。许是照顾着江邪的口味,糖加的极多,还能品出蜂蜜甜丝丝的味道,他啜饮了口,问,“什么读心?”
江邪说:“从头到尾,这都跟我写的完美计划几乎一模一样。”
从那足以令其他男人梦寐以求的时长到固定的姿势,从最开始的床到洗漱台再到浴缸,从解不开的死结到最后的润喉茶……
这tm全都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寇繁不解:“一样还不好?”
这人真难伺候。
“一样是一样,”江邪语气萧瑟,“但是在计划里——我是上头那个。”
如今倒好,这计划倒是按照原样实施了,可实行者和承受者都和他想象中的完全倒了个个儿,那他开头的那些企盼和期待,到底是为了什么?
见识过顾岷尺寸的寇繁哑口无言,半晌之后,只好给这个仿佛世界都被颠覆的青年摸了摸头,语气同情,“……你节哀。”
他左右望了望,见顾岷居然不在,心里头不禁涌上了点愤怒来,有种自己珍视的人不被重视的生气,问:“他人呢?”
“去工作了。”江邪大爷似的趴在床上,“等会儿就来了。”
他望了眼寇繁的脸色,又解释了一句,“他两天都没去,通告推不掉。”
“两天?”
“哦,”江邪说,“我刚刚和你说的,是前天发生的事。”
“……”寇繁的目光迟疑地从江邪露出来的肩膀上无比新鲜的痕迹上掠过,眼带疑问。
“昨天哥哥我不信邪,起床后又和他打了一架,”江霸王伸手捋了捋头发,语气沧桑,“然后前天的事又重演了一回。”
换句话说,他技不如人,再次惨被压。顾影帝原本体恤着他,并没有这个打算,可毕竟初尝其中滋味,一被他撩起火来,也有些控制不了,成功地又让江邪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说到这,江霸王便不由得面色扭曲,伸手碰了碰,“我现在后头还像有什么东西插着似的。”
合都合不拢,简直相当凄惨。
顾岷那玩意儿,那简直就是上膛的枪,□□充沛的炮,正儿八经地子弹连发,一发发把人往绝路上逼。
他想及自己遭的罪,咬着牙,“等哥哥我全好了,肯定要干他个死去活来!”
寇繁一时间也被发小这自己往坑里跳的能力震惊了,艰难地组织了半天语言都没法表达自己内心此刻的感慨,只能沉重地把手搭在发小身上,语重心长道,“人呐,最重要的就是认清现实。”
江邪冷笑。
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寇繁为了阻止他继续自己往锅里头蹦跶,只好打电话让保姆给他送放在家里的bl游戏碟,等了半天也没见保姆,反倒是寇迟风尘仆仆上了门,把整个箱子交到他手里,眼神沉沉。
寇繁如今看见他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是为了给自己送东西来,他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得闷声闷气道:“你走吧。”
寇迟不走,仍旧望着他,低声嘱咐:“早点回家。”
“回回回!”寇繁把他朝外推,fēng_liú的眉眼里都多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关了门对发小道,“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小时候明明那么乖……”
说起小时候,他自己的眼神倒是控制不住地一恍惚,随后摇了摇头,将那些匆匆一闪的回忆和画面通通从脑海中晃出去了。
再怀念又怎样?
物是人非、昨日再难回。
寇迟这身份,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岂止是河——那是浩浩荡荡一望无垠的海。他们在海的两岸,不争的头破血流已是难得,哪里能奢心想着重新像小时候一般亲密无间?
可人呐,偏偏就是喜欢回忆这些注定回不去的事。
寇繁低低地叹了一声,随即拿着游戏光盘进了卧室,在江邪诧异的目光里头插进电脑给他看,“来,玩玩这个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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