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带着余小豆上楼了,余小豆脚有些扭到,于是安民就把他的手臂架自己肩上,扶着他到了六楼。
余小豆刚坐下,就揉着脑门直喊疼,安民把他安顿住,拧开洋葱给的药膏,一股浓郁的奇异香味就飘了出来,膏体是淡淡的紫色,安民转了罐子看了一圈儿,没见到是哪个制药厂生产的,有些不放心。
可是余小豆疼得厉害,家里又没什么跌打损伤药可用,安民也就只好沾了些,给余小豆抹脑门上,推开淤血。
“唔……好凉,和冰水一样。”余小豆嘟哝道,“挺舒服的,什么名字?我下回也去药店里买一点。”
安民摇了摇头:“罐子上一个字都没有。”
余小豆挺好奇地把药罐拿过来打量,更奇妙的是,这种药凑近了闻反而闻不到一点香味,必须要远着闻才能闻到奇香。
安民一边替余小豆抹着药膏,一边问:“到底是谁打了你?”
余小豆眼神飘忽起来,支支吾吾的没说出口。
安民拧紧了眉头,犀利地盯着余小豆的脸庞:“你是不是去监狱找李旭麻烦了?”
“没有没有!”余小豆跟吃的yáo_tóu_wán似的。
沉默了半晌,他才磕磕巴巴地说:“……咳……那什么,我说了你能不能别怪我?”
“……那要看你干了什么了。”安民依旧像鹰一般盯着余小豆。
余小豆嘴唇轻嚅,咽了下口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你爸……”
安民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没控制住,痛得余小豆哇哇乱叫:“你你你……轻点啊。”
“你去找我爸了?!”安民倏忽从沙发上起来,自上而下瞪着余小豆,脸沉在阴影里,说不出的胁迫感,“你……你都跟他说了?!”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如果余小豆没给老头子下这么一记猛料,老头子能把这孩子削成这副奶奶熊样吗?
余小豆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缩在沙发里不敢吱一声。
安民简直气的要吐血,他现在就担心老爷子会不会血压又蹭蹭地往上飚,在原地僵了一会儿,他用力咬了咬牙,转身去拿手机,却赫然发现上面有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妈妈打来的。
“……”安民狠狠剜了余小豆一眼,硬梆梆地说,“你走之前,我爸说了什么没?!”
余小豆点了点头。
“他说什么了?”
余小豆小声说:“……你爸叫你滚回去见他……”
虽说老爷子放话了,叫败家儿子死回去受训,但余小豆担心安民回去之后会被自个儿亲爹削掉一层皮儿,所以说什么也不肯让安民走。
安民就先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响了好几声之后,电话那头才传来妈妈的声音:“喂,请问找哪位?”
“……”安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句,“……妈……”
安妈妈沉默几秒钟,噼哩啪啦就炸开了:“还叫我妈呢?别叫我妈,我哪里受得起哦,你该是我祖宗呢,你说你咋的脑子就这么不清醒啊你?平时看挺正常一个孩子你怎么就跟……就跟一个男孩子弄上了?!你要气死我和你爸是不是?!还有你外婆,前些日子还叨念着要给你介绍对象——你,你让我这张老脸怎么往你外婆面前搁?!……”
安民一声都没吭,让自己妈妈随便骂,余小豆在旁边听得头皮都快炸了,老太太才稍微缓下劲来。顿了顿:“你爸气得肺管儿都要爆了,你自己估摸着点儿,最近就别回来了!省着挨削!”
“妈……”安民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轻声问,“……我爸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老太太没好气地对自己儿子吼,“我告诉你啊,脑子放清醒点儿,能和那男孩子分了就分了——长这么大我也没有怎么数落过你,你倒是翅膀硬起来了,扑腾两下就想飞了是吧?!”
安民低着头,手指不安地转着电话线。
“没事儿我就挂电话了啊,我也真不想和你说话,气哦……怎么会有这么败家一儿子……”老太太在那头唉声叹气。
安民犹豫一下,轻声说:“……妈……那你保重好身体……照看好我爸……他性子烈……”
“他性子再烈也没小祖宗你烈!”老太太忿忿的,“平时一声不吭的,关键时候做事情倒是余地也不留!你想想你当初报志愿的时候!背着你爸和我就偷偷改了——那件事倒也就算了,可是你和那男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啊?你害的不是你自己你懂不懂?你连那孩子一起牵连了——人家孩子才几岁啊?我瞅着二十都没到的样子,你缺德不?”
安民仍旧随着老太太数落,低头恭顺得什么话都不敢讲。
老太太又说:“我告诉你安民,就算今儿我不怪你,你爸不怪你,那男孩的爸妈能容得下你吗?”
安民心道老太太倒是一语中的,余国荣别说容不下自己了,估计要给他一根绳子,他都能眼皮不眨地把自己给勒死,不过余小豆妈妈那边倒是没什么,余阿姨知道了余国荣做的事情,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安民了,既然儿子喜欢,也就由着去了。
这时候,余小豆突然伸出手,问安民要话筒。
安民怔了一下,看着余小豆挺认真的眼神,稍稍犹豫几秒钟,还是把话筒交给了他。
余小豆对着话筒,特别毕恭毕敬地说:“……阿姨……”
老太太听到了余小豆的声音,没出声,估计是气上了。
余小豆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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