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那盆向日葵幼苗,磕磕绊绊地跟在我们身后。我很讶异胡嫂并没有想搭把手结果花盆的意思,这搞得我也不好意思请缨去帮小艾拿花盆了。人家妈妈都没动,我动那就是别有所图了。
我问小艾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盆花,还非要抱着。小艾对我笑道:“因为……我一直没有见过爸爸呀,在我很小的时候,只记得爸爸走之前留下来了一盆向日葵。对于我来说,向日葵就是我爸爸。”她的笑容分外僵硬,眼睛里似乎没有焦点,不知道在看向哪个方向。
小艾的爸爸常年在外打工,已经六年多没有回来了。想到这里我对小艾多了几分怜惜。
司暮好像又回归了冰冷沉默的样子,我也不敢去问他,连搭话都不敢。为了消除尴尬的气氛我一路上都在没事找事没话找话,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都是我在故意回避他。
回到家的我累得直接倒在沙发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脑袋沉得要命,宿醉带来的疼痛还没有远离我。但我的思维很清晰,满脑子都是司暮的身影,一直没有办法陷入睡眠。
“哐——!”我的隔壁好像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让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前面应该有提到过,我家隔壁的404是胡嫂的家。我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地将耳朵贴在墙上。我感觉现在的我就像个变态偷听狂。不过这个姿势的效果也挺不错,我听见墙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骂声,听语气好像骂的人非常愤怒。胡嫂今天怎么大动肝火啊,不会为一盆花来小气吧?如果不是为了花,那又是什么?
碎裂声和骂声过后隔壁又陷入了死寂之中,我心中有点不妙的预感,但是别人家的事我又怎么好管?于是我选择当做没听到。可是如果三天后的我穿越到现在一定会大骂现在的我,因为我实在是错过了最关键的东西。可惜这个时候,我还是立足于现在,无法预见未来,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
养花(二)
“这次也麻烦你了。”胡嫂的笑容依旧,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艾表现得怯生生的样子,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样害怕的表情。我看见她仍旧宝贝地抱着那盆花,打死都不松手,小心翼翼的。
我脸上挂着一副招牌的微笑,心里却我折腾死了。但我能说吗?我有点不自然地摸了摸小艾的头顶,对胡嫂道:“放心吧,胡嫂你这个月夜班多,慢慢忙,况且我也不介意。小艾也……呃,很大方。”胡嫂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古怪无比,但她很快就极好地掩饰掉了不自然:“看来小艾很喜欢你啊。不聊了,我先上班去。小艾在哥哥家里要乖乖的,别再闯祸了,知道吗?”
小艾跑到我身后僵硬地点头,胡嫂就转身拿包锁门,准备去医院了。
403内,抱着花盆的小艾神色终于正常了许多,眼中又出现了灵动和狡黠,只不过她的表情与轻松二字无缘:“累死了。”
我调侃道:“和你妈妈不好相处?难道不是因为你太调皮了吗?你妈妈才和我说,别再闯祸,看来你还真是淘气啊。”
小艾眉头紧锁,摆着愁眉苦脸的表情:“唉,和你说不清,大人有大人的烦恼,我们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烦恼嘛!”我被她的样子给逗乐了,系上围裙准备下厨:“哟,我无法理解,这感情太深沉了。”结果小艾伸手阻止:“等等你干嘛?煮饭!?算了还是叫司暮哥哥来做吧。”
我双手叉腰,有点不爽也有点心虚:“怎么了,还挑三拣四的。”
小艾瞄了我一眼,我好像看出了她目光中深刻的鄙视:“你做的那个叫饭菜吗?况且我也想司暮哥哥了呢。”
我:“……”这小祖宗太难伺候了!司暮这个祸水!祸水!祸国殃民啊!祸了我的这个国还殃了小艾这个民。不过表面上,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千恩万谢地把司暮从楼上给请了下来,看着他黑着一张进了厨房,我扔下围裙,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但愿司暮没发现在我的谄媚之下,还有那么多其他的、我都搞不清楚的成分在里面。又慌张也有害怕,更多的是失落。
失落的原因很简单,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好像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明明近在咫尺,偏像远在天涯。
三个人欢乐和谐地各占据餐桌的一方吃着饭菜……怎么可能!先不提司暮,小艾那妮子忽然冒出了一句,让我嘴里的一颗饭直接呛进了气管:“我们这个样子真像一家三口啊。”
我咳嗽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没想到司暮那家伙补了一刀,让我有倒地不起的冲动:“那你说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司暮哥哥是妈妈——因为做饭很好吃。”小艾吃饭的时候总算记得将花盆放在一边,她眨了眨眼睛,这个答案触到了我的笑点,于是我趴在桌子上笑了很久都没有停下来。看见司暮无奈的侧脸,我笑得更欢了。
吃完饭洗完碗收拾完毕,我和司暮陪吃陪喝之后又任劳任怨地当起了陪玩的人。玩的当然是过家家,够大众,够无聊,但对小艾来说够有吸引力。就算再无聊也得玩下去,小艾再怎么成熟,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我当妹妹,这盆向日葵就当我爸爸。”小艾珍惜无比地抱着那个花盆,花盆里的土又新又松,明显是刚刚松过土,小小的幼苗幼苗涨势可嘉,比上次看到长高了不少。不过认一盆花当爸爸……我拼命掩住抽搐的嘴角:“那个……花也可以吗?”何况现在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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