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慢慢漾开一个笑容,察觉到了林景衡在他这番话后身躯明显一僵,顿了一面又更加用力的拥抱他,顾即这一次轻轻动了动,用横在两人中间的碗轻轻碰碰林景衡,咽下涌上来的酸涩,改而笑之,“饭要凉了,我们先吃饭吧。”
林景衡慢慢松开顾即,深深凝望着顾即的脸,一片平和温柔,让他心中坍塌的某处渐渐修复。
其实顾即一直都是一个温柔而强大的人不是吗,很多时候林景衡想,自己未必能像顾即那样把事情看得风轻云淡,他素来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自然也不会要顾即受了委屈。
但凡欺负顾即的,有林景衡为他出头,这永远不会变。
两人并未一个怀抱而觉得尴尬,反而那股一直萦绕在他们身边的疏离感和陌生感,随着这个拥抱消失殆尽,林景衡终于如愿以偿,他离顾即近了一步,纵然只是一点小小的变化,也足以令他雀跃不以。
接下来几天顾即变成无所事事的闲人,他丢了工作,过年又要回老家去,也打不了兼职,只得每日窝在家里看看电视上上网,好在林景衡似乎是怕他无聊,三天两头往他这边跑,聊天也好,蹭饭也好,带顾即出去吃饭也好,总归不会让顾即有一刻的无聊。
辞职之后,伍大牛问顾即有什么打算,其实现在说这些言之尚早,毕竟过年后回来找不找得到合适的工作还是一个难题。
但是五天后,顾即接到伍大牛的电话,说是大头怪被辞退了,老板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他陷害顾即亏空公款,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伍大牛愤愤不平,“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些哑巴突然就会说话了,举报得一个比一个带劲,我呸,一群孬种,前几天怎么都不敢说了,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顾即听伍大牛骂得难听,哭笑不得,“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又转了个话题,欣喜若狂的,“老板怎么会知道是大头怪做的手脚?”
“夜路走多了总要见鬼,”伍大牛嗤之以鼻,“他做这事好像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次被抓包诬陷到你身上,老板可能怀疑了,找人偷偷查了他账户,发现他半个月前买了块表,哎呦好家伙,和账目错误的时间就差了两天,那表足足四万块,不是他还有谁,老板快气疯了,要报警呢,我看这一次大头怪逃不掉了。”
顾即隔着屏幕欣喜都要溢出来,“伍大哥,你替我谢谢老板。”
“谢个屁,”伍大牛呸了一声,“他怎么对你的忘记了?”
顾即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只要能真相大白,他一点儿也不记仇。
挂了电话,顾即拿着手机在屋子里开心得转来转去,就差转圈圈了——原来世界上也不仅仅是黑白颠倒,好人也能平反冤屈。
正在他急于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之时,林景衡的电话恰时拨打进来,顾即这一次想都没有想就接通了,他要告诉林景衡,他没有亏空公款,他要和林景衡分享自己的快乐,顾即笑容满面,未等林景衡开口讲话,已经忙不迭笑着把事情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算糖吗?算吧!
第er92
林景衡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眼外是一片艳阳天,昨日的雪已经消融,日光明媚,是个温暖的冬日。
他耳朵抵在手机上,神情含笑的听着从机械里头传来的掩盖不住兴奋和愉悦的声音,日子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以前,他们又变得无话不说,无事不谈。
他喜欢听顾即说话,喜欢顾即无忧无虑的笑声,像是森林的飞来的雀儿,把他整颗心都叼走。
时机正好,气氛正好,林景衡借机在顾即的话落轻声道,“顾即,今年和我一起回家吧。”
那边的笑声慢慢消散,林景衡难掩失落,一双明眸稍微暗淡下来,可隔了几秒,顾即像是给自己做了很大的决定,虽没有笑着的,但声音却很清晰,淡淡的一个好字骤然令林景衡的眼睛又恢复了光彩。
十年了,他等这一刻等了十年,林景衡眼前晃然有些湿润,阳光都涣散开来,织汇成朦朦胧胧的光影,令他仿佛处于梦中。
可是这一次,林景衡深切的知道,这不是梦,消失了十年的顾即,真真切切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顾即的老板问他,为了区区一个顾即,大费周章去查一个杨经理,值得吗?
不管今日顾即有没有答应和他一起回家,林景衡都觉得是值得的,他看不得顾即受委屈,更不想顾即独自一个人躲起来舔舐自己的伤口。
这几日,他花钱花力只为抓住杨经理的破绽,终于让自己查到那几万块的用途,又顺藤摸瓜查到杨经理账户的几笔不明觉厉的资金,与工厂的账目对比,发觉杨经理私吞工厂公款并不是头一回,只是前几次数目都不多,难以发觉罢了,但这次证据确凿,杨经理自当是罪有应得。
但最让林景衡心满意足的还是听见了顾即真心实意的笑声,这就足够了,根本不必问一句值不值得。
这一次,林景衡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有心无力的少年,他要为顾即建立起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他的屏障,谁都不许。
今日林景衡并不急着下班回家,也没有去找顾即。
汽车在慈恩疗养院门前停下,如今顾即已经有接受他的趋势,而那些还未揭开的真相就在眼前,林景衡想自己已经有精力去应对——若是顾即无法亲口说出来的苦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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