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生锈的锁孔用力转了几下,推门进屋的时候他不忘顺手拿起摆在门内侧的警告标示回头挂在大门旁的墙上提醒附近的住户这里有人住,才熟门熟路地回到那间自己住了好多年,整间屋子里唯一有摆放家俱的房间,然后屏住呼吸重重将自己摔在布满灰尘的床上。
侧头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射在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扬起的满室灰尘之上,细细密密的尘埃成了透着亮褐色的星点。
房间成了宇宙,灰尘成了悬浮其中的星球,充满了许多的未知数和可能性。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每当觉得对未来感到迷茫的时候,只要看看这个由自己幻想出来的宇宙,就会冷静下来,然后发现事情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困难。
然而躺了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明白这次的情况和过去截然不同,无论他看了多久,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抽疼。
「哎……咳咳咳咳!」欧阳烽浩完全忘记空气里飘扬的灰尘,猛地吸了一口气却被呛得连连咳嗽,就连眼泪都被逼出几滴。「唉唷我的妈,这才多久?窗户不是明明都关着的吗?这灰尘居然多到这种地步?」
不得已,为了避免自己在因为心伤绝望自杀前别死在被灰尘呛死的这种拿出去都没脸皮说的死法,他只好起身拄着拐杖把窗开了,卷起袖子开始打扫-当然,纸打扫一个房间。
至于情伤什么的,既然是自找就没什么好怨,日子终是要过,还不如就这样吧。
同一时间的另外一边,齐贯誉浑身释放出逼近液化氮的寒气端坐在沙发上,而先前还在欧阳烽浩面前笑得无比灿烂的卢云萱此时却仿佛被蛇盯上的老鼠般,丰腴的身子可笑的缩成一团,静静蹲在玄关处不敢进来。
原因无它,只因为前不久自己趁着齐贯誉接电话时将那个mb送走,本以为那男孩在他眼底没多少份量的卢云萱在他打完电话后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说清楚,你这次回来到底为了什么?」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看似雍容实则庸俗的脸上,齐贯誉心里除了愤怒外就只剩下焦躁。
那个人明明今天才刚拆掉石膏,复健起码得花上好一段时日才能回到过去俐落的模样,腿脚不方便的他还能去哪?就这么乖乖地离开,他有说准许他离开了吗?之后的复健是每天都得去医院报到的,那家伙连车都没有是要怎么去?打车?这段时间都没工作的他有那个钱吗?
恨恨地瞪了眼始作俑者的前妻,他真的有种想将这女人一脚踹出大门的冲动-要不是念在她曾经跟他有过交易,知道该怎么联络上他,否则齐贯誉敢肯定自己一定会这么做。
「……那笔钱……我真的无法一次说还就还清,妈说……」完全一扫职场女强人的模样,卢云萱发鬓凌乱,狼狈地缩在鞋柜旁小心翼翼地回答。
只是和在外面耐心听她解释那个mb离开的原因完全不同,这次她才刚开口说没几句就被喝断。
「闭嘴!她是我妈不是你妈,不要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冒出那个称呼。」齐贯誉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们已经离婚了,字也签了,当初还是你主动要求要我别把帐算到他头上,现在怎么着?钱还不出来,就妄想着从还不知情的老人家那边下手?」
鄙夷的哼了一声,他转过脸将后脑杓留给她。
「我不知道你回老家跟我妈说了什么让她这么急匆匆打来要我原谅你,但我敢肯定如果我把你出轨的证据给她看就会水落石出。你说钱还不出来,你不是法律系高材生吗?我记得随便接几个案子就有数百万进帐,如果再加上收点回扣,大概一、两件案子就能还得起了吧?讲难听点,把你在加拿大的那两幢房子卖了就能够还清,怎么?舍不得?」
「贯誉,我……」
「别叫我的名字,听了就恶心。」起身不愿再为了一个联系方式继续忍受她的气息出现在屋子里,齐贯誉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请你离开,还款的事我会让秘书去跟你谈,我妈那边请你不要再去颠倒是非,我会"亲自"将那些当初我留下的证据带回去给她老人家过目,连同那张切结书。」
「你难道不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我们之间有情份可言吗?」再次打断她的话,齐贯誉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还能说什么?如果她照着最后协议的那天所许下的承诺走,以后见了面还会是朋友。
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这女人会回老家去跟母亲哭诉因为她部会家务而被他嫌弃,现在有家归不得。
嫌弃?有家归不得?这立场完全相反了吧?她住的房子是他当年买的新房,开的是他买的礼车,他都还没抱怨什么,现在倒是做贼的喊抓贼了?要不是那房子跟车子当初还来不及做过户的动作,不然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了,说到这个。
「屋子里的东西都带走了没?我已经找好人明天要去重新装修,如果有东西没带走可别怪我直接扔了。」转身迈开脚步走到她面前,齐贯誉朝她伸出手。「给我。」
他的举动让已经心灰意冷的卢云萱又燃起一丝希望,连忙伸手想搭上他的,却被毫不留情的闪掉。
「……贯誉?」惶惑不安的她怯怯地抬头看着眼前已经不属于自己,却直到正式分开后才发现离不开的人是自己的男人,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曾经嫌弃过的名字。
然而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对方的反应完全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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