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送病号饭的食堂员工在那里喊着床位号,陆珩想去摸摸祁越的脸,想了想还是先去洗了个手。
洗完手又用纸巾擦得不带一滴水,陆珩坐下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祁越的脸。他有半年多年没有见到祁越了,想想还真是神奇,大概是心中有意回避,反正祁越也不是很活跃的人,不会出现在饭局酒局上,于是这样,就一直没有见到。当然,陆珩也忙。这段时间他逐渐上手家里的生意,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他们家在林城有好几块地皮,还有些厂房啊什么的,做服装加工的生意,他得带着人去谈品牌授权,收收房租什么的,贺山远本来想等着看他失恋后的颓丧样子笑话他,谁知陆珩倒是一转眼变成有为青年,成了贺家爹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总还是会有不少关于祁越的消息传到陆珩耳中——不是陆珩有意叫了什么人跟踪——他还没那么大胆子,祁岚韵可不是吃素的,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弄得难收拾,还好有贺山远这个传话筒,是不是添油加醋地在陆珩和祁越面前描绘一下彼此,兜售最新消息,还觉得自己是做了大好事。
陆珩正回忆着,看护开门进来,临时请的,也不熟悉,见到病床前有人,过来客气的问了一句,“是不是陆老板”,陆珩心想大概是贺山远请来的看护,正欲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医生进来了,下班时间还过来,自然看的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面子。
“刘叔叔。”陆珩见到来的人立刻站了起来。
刘理想笑了笑算是和陆珩打了招呼,看了一下快要滴完的点滴,说道,“还好还好,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的。”见陆珩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刘理想压低了声音又道,“他好像是服了安眠药又出去开车的,家里人可得注意点啊,不是回回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安眠药?”陆珩大惊,吃了安眠药还开车出去,这是在找死么。
“嗯,所以说要注意啊。”刘理想感慨道,“那就这样,有什么事情找我,别客气。”
“真谢谢您了,刘叔叔慢走啊。”陆珩把刘理想送到了门口,他是市一院分管业务的副院长,一把年纪了,和陆珩的父亲陆子兴关系很好,陆珩要与他攀交情,免不得要摆出对长辈般的十足恭敬。
送走刘理想,陆珩回到祁越床头,再看向他的时候,心里有一瞬间的慌张——他不知道为何祁越会服用安眠药,还在这种情况下莽撞的开车出去。
陆珩正想的出神,祁岚韵回来了——想必只是回家收拾了一下祁越住院要用的东西,肯定没有好好吃晚饭,她后面跟着丈夫袁沧海——祁越的继父——正大包小包的帮妻子提着东西,陆珩见了,连忙站起来接过,算是同二位打了招呼。
“小陆还没吃饭吧,给你带了点过来。”祁岚韵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个食盒,又说道,“哎,你放下放下,先去吃饭,我来收拾。”
台式的卤肉饭没有什么特别重的气味,不过陆珩为了保持病房的洁净,还是去了外间吃。
没一会,祁岚韵也走了出来,看看桌上水壶里没水了,便要护工去打水,又巡视了一遍,觉得一应用品都各就各位了,这才坐下来,像是要和陆珩长谈的样子。
陆珩看到祁岚韵这样子,也停下了筷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说道,“祁阿姨,什么事?”
“唉……”祁岚韵开口就是一声叹息,“越越最近有和你联系么?”
陆珩赧颜,似乎人人都觉得他和祁越闹分手是玩玩的,现在连祁岚韵也这么认为,他就有点莫名的心虚,好像自己的确太过狠心了似的。
“我是今天给越越收拾睡衣的时候,才在他床头发现安眠药啊,还有那个,百忧什么的,哎哟那是吃抑郁症的药啊,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祁岚韵很自责,往常的泼辣干练这时候一下子都没了踪影,“我真是担心他是故意寻死啊。”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似乎是不愿意让其他人听到的意思。
陆珩低头沉思,想了一会,才说道,“等他醒了,我问问他。”
“我就怕你越问他越来劲啊!”祁岚韵道,又深深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还是让他回来住吧,在眼面前也好照顾些。”祁越工作以后就没有在家里住了,说起来似乎是因为和陆珩谈恋爱,但也有原因是他和袁沧海毕竟隔着一层,没什么矛盾,但也没几分亲密,祁岚韵也就由着他搬出去了,起先是和陆珩住一起的,两人后来闹了别扭,祁越就搬到了他和母亲曾经住过的老房子里一个人住着,时不时回家吃个饭什么的,但祁岚韵就是没有发现儿子有哪里不大对。
“我来吧。”陆珩说道,他看祁岚韵的样子就是想让自己把祁越接回家去,说的婉转些罢了。也是,自从两人在双方父母面前出柜之后,陆珩颇有自信,认为祁岚韵对于自己这个女婿还是相当满意的。想到这里陆珩有些自嘲的笑了,当初和祁越模拟了许多场景,费劲巴拉地出柜了,后来又被祁越作的分手了——当然,在祁越口中,自己才是不讲理的那一方,——那各大二十大板也行,反正就是分手了嘛,真是没想到。
两人又聊了一会,主要还是陆珩在安慰祁岚韵,祁岚韵也从刚听到儿子车祸的巨大恐慌中缓过来了,眼见得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所以还没醒过来,心疼归心疼,到底还是放心不少。
“我说,你们没有分手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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