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跟班小声说。
周家可瞪了他一会儿,又横了於阳一眼,扭头就走,跟班赶紧兢兢业业跟了上去。
林真呆愣愣的看着他们,又看看於阳,满脸呆滞。
於阳又摸了林真一下。
林真看着他,哇的一声就嚎开了。
於阳搂着他哄,有点懵逼,哭啥啊这孩子,这报的什么破节目,爸爸去哪儿都没这么操心!
他们谁也不知道,墙角的隐藏摄像机拍下了这一幕。
林真嚎了很久,整个下午、晚上都躲着於阳,但又总拿红红的小兔子眼睛望着於阳,於阳要给他顺毛,他又躲开。
於阳弄不懂小孩的心态,只好专心做自己的事。
他用自己原先的社交帐号发信息给沈淮,希望沈淮能看到。於阳虽然担心他,但也很清楚两人很快会见面。沈淮在国外接受治疗的消息既然已经传到国内,那他的工作团队便会很快有所回应,届时便是於阳联系到他的大好时机。
於阳强迫自己不要再操心这件事,他回到房间拉开了床头柜,捡出一个破烂的黑色双肩包,里头是原主留下的东西。
一套洗得发白的换洗衣物、一本《看图识字》、一个作业本、一支笔。这些就是小阳全部家当。他翻开作业本,上面歪歪扭扭、一笔一划的写着大字,作业本最后几页端端正正的贴着剪纸,那是各个捐助过小阳的机构和个人的名称,於阳捋平了本子的折角,突然有些难过。
剪纸下最新的捐助机构名为“帮忙基金”。这名起的很随便,很有於阳的风格。
於阳得知自己的病后,立下遗嘱用全部资产成立基金,用于山区失学儿童的救济。小阳这次来京的路费、弟弟的住院费便是从这笔钱里出的。
做好事做到了自己头上,真是奇妙。
於阳想着想着,脸又垮了……遗产都捐了,他现在真的就是个穷光蛋啊。
选手宿舍一共有三层,一层是客厅和餐厅,二层三层都是选手的房间,林真和於阳都住二楼,而周家可和他的跟班都住在三楼。
林真此刻在三楼走廊内徘徊。
他都想明白了,周家可那么欺负於阳,他不能再和周家可玩了,他要和周家可说清楚。
他终于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周家可房门前,在敲响房门前,却听到了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他敲门的动作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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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的摄影棚里正一片安静,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青年新锐导演张屈离正在发怒,他连带灯光摄影梳化都骂了个遍,但谁都知道,他是指桑骂槐。他现在正对主演江丛屹一肚子火没地儿发。
江丛屹饰演的国师理应是一个光风霁月的人物,江丛屹却非要加上自己的解读,给人物添了几分“烟火气息”,还嘱咐片场的工作人员配合他的调整。
张导演坐在监视器后边越看越不对劲,听副导演颤颤悠悠的给他解释了,他才知道江丛屹干了什么破事。他一时间怒不可遏,却必须给江丛屹留面子。江丛屹现在可是跟着他亲爹张中和!他和他亲爹为这事已经闹过好几回了,最近家里刚安生,他实在是不想再吵了,只能先让着江丛屹了。
张屈离一边出离愤怒,一边又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能不能加场戏给他圆回来。他想了半天,决定加一场少年国师被虐待的戏份。
他朝选角导演招招手,声音里还压着怒,“周正,你看看有什么十几岁的小孩,演技还可以,长的对味,给我弄过来演少年国师。”
周正小心的看他一眼,心里有点犯难,他心想,圈里谁不知道您是个刺头,对演员挑剔至极,少年国师这角色还正好就是堵您枪口的那块补丁,您见了人不得往死里挑刺吗。这找谁,都得罪人呀!
张屈离把艺术小胡子一吹,小眼睛一瞪:“还杵这干嘛!干活去!”
周正连忙点头鞠躬的退走,脸上却挂着冰冷阴沉的神情。
他绕出摄影棚,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拨通了一个号码。
“林台长……是是我是小周……嗯上次说的开新栏目的事,我考虑清楚了,我可以过去……哎哎,承蒙您看得起……是是,好嘞,您忙您的。”
周正挂了电话后,又接到了来自他弟弟周家可的电话。他的宝贝弟弟最近在参加一个少年演员选秀节目,每天都很兴奋的打电话和他倒豆子似的讲发生的事情。其中,他经常讲的就是“於阳”这个名字。这天,周家可的负面情绪果然又来自于於阳。
周正虽然心里明白自己弟弟表现不行怪不得别人,但还是偏护着他,在目前比赛里,这两人是竞争对手,有很大可能就是淘汰其中一人。
周正听完周家可的抱怨,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於阳这个泥腿子来演鲜衣怒马的少年国师,既能帮弟弟在竞争中得分,又能寒碜张导演一把,实在是一举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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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演绎》选手宿舍里,少年们陆续醒来,打着哈欠推开房门,彼此打着招呼。
於阳可能有三十四年没有在八点以前起床了,这个早晨对他来说堪比噩梦。
“阳阳哥哥起来啦,太阳晒你脸啦,你那么黑不能再晒啦!”林真捧着於阳的脸叫他起床。
“别闹……”於阳迷迷瞪瞪的把他手收到被子里捂着,“让我再睡会儿。”
“不可以不可以,”林真抽出手,跳上了床,直接踩在了於阳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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