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珋的感觉没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另一个他的个体,确实自他身体中慢慢浮现出来了。
而对于并不知情的武珋来说,一切都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他开始丢失记忆——只是眨了眨眼,时针就飞速地掠过了两格,不知怎地突然从公司移动到了宿舍,这期间做了什么与谁搭过话,他全部都想不起来,如果只是偶尔这样也就罢了,但渐渐地,失忆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也询问过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也都能说出他做了什么。在武珋失忆的时间段中,他的行为没有什么异常。
硬要说有什么奇怪之处,那就是发问的次数有些多,还有,能主动与卜辛正常地对话。
武珋无法正常地面对卜辛,已经有段时间了,每次直接面对卜辛,他就不得不看到卜辛和卫岚在一起的样子,这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他肯定不会主动去找刺激,那么这个主动找卜辛搭话的“自己”,不可能是他。
以此为唯一的突破口,能想到的可能性——是双重人格?
一旦有了猜测,武珋便开始行动。
他开始在手臂上写出“你究竟是谁”这样的问句,并且在心里将每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一旦身体的控制权被夺走,不了解当天任务的“自己”不可能完成任务,这样一来,那个“自己”就会露出马脚。
但事情很难像他预想的那样进展。
武珋仍然在失忆,他每日给自己安排的任务也按计划完成了,他仍然会正常地和卜辛搭话,孤零零的问句很突兀地停留在手臂上,他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这一切都像是真的失忆,甚至连医生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武珋越发困惑,身体不受控的感觉让他很焦虑,这副身体将要被彻底地夺走的预感让他夜不能寐,但精神状态越差,他争夺身体的竞争力就越差,仅仅过了两周后,武珋每天可以自我控制的时间仅剩下两个小时左右了。
两个小时,这意味着武珋连继续就医都变得不可能。
这个时长是渐渐缩短的,好似温水煮青蛙,但这样也有一个优点,因为改变不是一瞬间发生的,所以武珋一直保持着冷静,他在每日仅剩的两个小时里不停地思索着和这个问题有关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也好,于是他又想起了卜辛。
与感情无关,他只是想起了卜辛同样查不出缘由的昏迷,以及卜辛前段时间见到他就恶心的反应。
难道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说起来卜辛确实一直都挺怕鬼的,怕鬼的人可能真的对阿飘之类的东西有特殊感应。而且这又不是都市肥宅传说,哪有普通朋友一见面就真的对对方产生生理性恶心的?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可以用常识解释的事情。
最终,武珋下定决心,要找卜辛谈一谈。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总比这样等着自己彻底消失来得要好。
卜辛没有发觉到任何异常。
现在光是一个卫岚就已经消耗了他九成的精力了,实在无暇顾及别人。至于武珋,卜辛不但不再对他感到恶心,还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认识——现在的武珋似乎比原来的武珋变得更像是武珋了。
因为这种认识实在奇怪到可笑,而且卫岚似乎对武珋抱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敌意,所以卜辛也没说出来,很快他自己也就忘干净了。
当武珋带着古怪神色来找他的时候,卜辛还奇怪武珋怎么突然这个样子:“你怎么了?这两天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这副表情?”
武珋摇摇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正常靠近我的?”
卜辛思索了一会:“两周前吧……你怎么了?”
“我现在一天只有两个小时……”正说着,武珋突然咬了舌头,整个人瞬间脱力,忽然向前倾,卜辛急忙接住他,本以为要使出吃奶的劲才能撑住对方,但没想武珋没有彻底倒下,借着卜辛接住他的劲又很快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低血糖啊?”
武珋笑了笑:“没什么,好像是血钙太低。”
“血钙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毛病……”卜辛皱皱眉头,“你刚才要说什么?”
武珋没收回搭在卜辛身上的手臂:“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钙片,我缺钙缺得厉害……”
也说不出为什么,卜辛只觉得武珋似乎又变得更像武珋了,愣了会神才做出反应:“啊?哦,这个我倒是带了一瓶,待会给你,不过你刚才说什么‘一天两个小时’?”
“我现在一天打软腿就能打两个小时。”武珋无奈。
“那也太厉害了吧?”卜辛不由得笑起来。
卫岚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拉过了卜辛的手臂:“怎么了?”
“你来的正好,武珋说他一天能打软腿打两个小时,你把桌子上那瓶钙片给他吧,我还得去送一趟文件。”
“好。”卫岚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目送着哥哥跑远后,卫岚的眼神又落在了武珋身上:“你是谁?”
武珋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说什么?”
“你不是武珋,”卫岚拿出一个带有圆形屏幕的小机器,它正疯狂闪着红光,“我姑且还是能自己制作出这种仪器的,至少可以分辨出你是不是武珋本人。”
“你现在就可以做出这种东西了吗……天才果然一直都是天才。”卫岚眼前的这个“武珋”似乎放弃了伪装,表情和语气都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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