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只见连城璧也露出难色,“虽说我也没有这断袖之癖,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在我们边城,送胭脂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求爱!”
算了,也豁出去了,这下不死于他那把刀下也算他福大命大了!
只是想象中的脖子应该传来的玄铁触感没感觉到,腹部倒是结结实实挨了这刁钻白马一蹄子!
连城璧不可置信地看着马背上的傅红雪,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壁终究成黑壁,小雪终究是小雪
第5章 第五章
梆子声敲过第三遍,夜已入深。连城璧便是在这时醒了过来。
腹部依旧有隐隐的痛感,只是远远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痛。当时那匹暴躁的马扬起前蹄的一瞬间他就稍稍的侧了过身,也避开了实打实的力道。
双手撑起身子,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一盏灯也没有点,傅红雪也不知在哪。不会就这样逃走了吧?那这一切安排可就功亏一篑了!连城璧心想,发出一声闷哼。
不出一会,面前出现一根火舌子。接着,傅红雪点亮了旁边的蜡烛。
“我还以为你逃跑了呢,大黑天的,也不点个灯。”连城璧揉着肚子,虚弱地说。
傅红雪正坐在圆桌旁,面对着房门背对着连城璧,一言不发。
“喂,傅红雪,你那马太不听话了吧,踹了我可要负责的!”
“大夫说无大碍。”
“大夫说的不对!”连城璧激动的挪动着身子,攀在床边,“我现在肚子疼的很,一阵一阵疼!”
“你好好休息。”依旧是水波不兴的语气。
“傅红雪!这事咱俩完不了!”撂下狠话,又扯动了伤处,连城璧疼得“嘶”了一声。过了半晌,他又开口:“除非你带我一起。”
“不可能。”傅红雪拒绝道。
“你别否定的这么早!”连城璧说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傅红雪一个箭步跑到床边,堪堪扶住他:“找死?好好待着。”
连城璧冲傅红雪嘿嘿一笑,说:“我告诉你四大门派长老的下落,你带我一起,行不行?”
看着面前人不置可否的样子,连城璧继续哀求。“行不行嘛行不行嘛……”
傅红雪拂开抓着他衣袖的手,从衣襟处拿出一颗白色药丸,递给连城璧:“服下。”
“这是什么?”连城璧不解的问,依旧顺从地服下了丹药。
“明日一早启程。”
说完,傅红雪起身向门外走去。红色的衣角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不远处的天角已经泛起微微的青色,在大漠,这个时辰他已经因为出汗换了一套衣衫了。花白凤从不给他休息的机会。
待他走远,连城璧下了床。他一手摸着挂在一旁的长剑,一边思索接下来的路。
万幸,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说是第二日一早,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后。
连城璧推开傅红雪的房门,不顾那人正在打坐静思,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傅红雪抬起眼,淡淡打量了他一眼,继续打坐。
“你昨天给我吃的药太厉害了吧,还有没有?送我几颗防防身啊!”说着,连城璧右手就摸到傅红雪的身上,在他的前襟处寻找着。
“不给就不给,拿刀作甚!”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黑色大刀,他再不敢胡闹。
傅红雪起身下了榻。顺手拎起放在榻上的灰色包袱。连城璧赶忙追了上去。
此去向东。一路上能遇到不少瓜棚茶馆驿站,只是傅红雪从没有歇过脚。他向一个不知疲倦的浪人,自从知道四大门派前往华山准备召开武林大会重新推举武林盟主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和连城璧说过话。
又一日,傅红雪牵着他的那匹白马,打开破旧的水囊在河边装着水。连城璧则站在岸边逗一只蛐蛐玩。
此处河水流的缓,河中央的几块大石头被水流长久打磨,如今都好看得很。
连城璧举起手里的蛐蛐,对正在河中央给马喂水的傅红雪说:“红雪,咱俩斗蛐蛐玩吧!”
看着岸上那傻笑着露出一口白瓷般的牙齿的人,傅红雪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说了句“无聊!”只是嘴角却微不可见地扬了一扬。
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他岂会善罢甘休!连城璧三步并作两步,一跳一蹦地向河中央跑去。只是说时迟那时快,石头的圆润加上上面布满的青苔,连城璧猝不及防地摔倒在水里,蛐蛐也随着河流不知流向何处。
“啊呸啊呸……”连城璧吐着嘴里的水草,伸手抹着脸,腿上一阵酸痛,想必磕破皮了。
傅红雪看到他趴在水里一动不动的样子,罕见地笑出了声。这笑声不同于他冷漠疏离的气质,倒是分外的活泼稚嫩。
“你笑?”连城璧曲起上身,指着傅红雪,“你还笑?还不快来扶我一把!”
黑色的夜幕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网向人间。森林里,萤火虫微弱的亮光闪烁如同夜空上的星星。
傅红雪看着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连城璧,微微蹙起了眉。刚刚上药时,能看到他膝盖上摔破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一看就是从小被细心呵护着的。上药时,他虽然没有大声喊痛,只是不时传来的冷抽一口气的声音还是可以看出他怕疼。
这么想着,傅红雪不禁摸上自己的胳膊。那里有最深的疤痕。一条来自花白凤,一条来自自己。都是他童年不听话的代价。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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