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迪实在喜欢这种受人追捧,被人虔诚仰慕的感觉。特别像罗少康这种青年,眼神是清澈的,语气是清新的,与那些油嘴滑舌、别有用心的追求者大不相同。被这种人喜欢,就像是扑面一阵清风,不需要抽出任何力气应付,只要闭上眼享受就好。
“是么?那些连我都未必集全。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参观你的收藏。唔……要是没记错,你好像,还写过一篇赞我的文章?”
“笔力不够,写不出十分之一的好。”
“原来老实人说起场面话来,也是这么浮夸的?”安迪靠在沙发上仰面发笑。
罗少康认真道:“我是说真的。dy哥是我人生偶像。”
“偶像?”
“我想学这样做人。”
“好新鲜,我见过别人模仿我的长相,我的声线,却没见过有人要学习我的样子做人。”左安迪屈肘支在沙发靠背上,撑住脑袋,歪头打量罗少康,“你昨晚是不是也喝多了,给酒精烧坏了脑袋?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如何为人?”
“我中学,也是念仁华的……”
“原来是校友。这么说,我们竟是在学校见过?”
罗少康羞怯点头:“那时候我第一年入学,同学知道我家姐是罗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家源哥那样出色,我却样样平庸,处处受人嘲笑。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不开心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一个人逛到学校后门的废弃仓库,碰见了师兄你。你那时,也有许多不愉快的事,可是你却安慰我,说那些会在背后说流言蜚语的,都是生命里最不需要在意的人,只要学会背对他们,照着自己的步伐前进,终有一天会发现,你人生的路向与这些人其实并无关系。”
“是么,我竟说过这样文艺有哲理的话?怎么我自己竟不记得……”
其实他听罗少康说起那间仓库,便隐约有了印象。
当年自己因一张同性接吻照被记过,在整个学校都闹出轩然大波。一时间,同学老师们看他的眼神都充满嫌恶,本来还要遮遮掩掩的闲话变得越来越明目张胆,而那张令他蒙羞的照片更被恶作剧地放大了四处张贴。好像整个校园,都充满了恶意和针对。
宋家源当时已经出国,乔正邦也被父母勒令不许与安迪为伍。三人团体瞬时土崩瓦解。
碰见罗少康的那趟,正是左安迪最后一次去仓库。他并不关心低年级的新生,也没参与八卦。当时自己说的那番话,他的确还记得,不过那本是安迪拿来安慰自己的说辞,会讲给罗少康这位听众也是机缘巧合。如今安迪已无意再提旧事,面对罗少康一脸崇拜的眼神,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既然当年我有幸结下这么善缘,那么活该你现在给我打工,做牛做马,累死方休。”左安迪开他玩笑。
“那,那是我的荣幸!”罗少康没听出他口气里的揶揄,笑得一脸欢欣。
“啊,你这个人,真是奇葩。”左安迪见他如此,忍不住伸手去捏了罗少康的脸颊,拉近来,摘掉他的眼镜,上下左右打量,“要不是萧锦良亲口说过罗瑶是你姐姐,不然,我一定不会相信。”
罗少康被拉得与左安迪的脸凑得极近,近到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听见。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年轻人紧张起来,面色很快就有了变化,两颊微微发烫。他小声道:“我,我是没有姐姐那样的样貌。”
“不,不是这个。”左安迪看够了,为他把眼镜架回去,道,“你们的确不像。但以你的相貌,比之时下当红的那些模特小生,也已十分够看。我是说,你姐姐这样厉害,十六岁出道拍片,十八岁嫁给导演,十九岁离婚与大她二十几岁的宋伯年拍拖,从宋家外室,做到现在登堂入室,出入都受人尊称一声‘宋太’。这样的姐姐,竟会养出你这样一个弟弟,想想真是匪夷所思。”
罗少康有些尴尬,低下头:“姐姐的那些事,我,我也没法评论……她毕竟养我长大,对我有恩,待我如母……”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左安迪听他情绪低落,便知道罗少康误会了他对罗瑶的看法,他面色寥落地笑一笑,“你大概没听过我母亲的传闻。”
罗少康惊讶抬头,他仰慕左安迪,当然做过不少功课,也知道左家太太当年的新闻。
有说当年城中知名大状在左家寓所离奇堕楼,左母也在现场。后来法庭的庭审记录流出,说是两人私通时被左家婆婆捉奸,男方试图爬窗逃逸,不幸坠楼身亡。左母虽然无罪,但毕竟有所牵连。这样的新闻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有难以想象的压力。可罗少康听说,左母在事发后依然未曾放弃推销保险,她依然故我,偿还亡父生前欠下的债务。直到数年前,左家债务偿清,安迪在社交圈内站稳脚跟,并成立自己的公司,她才安然退休,移居海外。
“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左安迪自嘲地笑笑,“我们都是贪慕繁华的人,这热闹多事的都会是最适合我们的舞台,也到多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角色。可你不同,你真的确定自己要走这条路,不会后悔?”
罗少康正要答他一句不后悔,口袋里的手机却骤然响起。
“先接电话。”安迪道。
罗少康按下通话键:“喂,姐?”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私自差遣司机的事很快就被罗瑶知道。她做了话题女王许多年,在记者中间也一定有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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