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看了, 再多看一眼, 和尚就要把持不住了。内力一股冲动,几欲令他浑身燥热难当,他赶紧盘腿打坐, 口中念着佛经。
这和尚虽然坏事做尽,但还记得不能近女色,近女色会被他师傅吊起来修理。
记得那个时候,他刚刚投入华法神宗门下, 有一天,庙里来了个姑娘,抽了一根姻缘签,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姑娘德行相当好,一字不识,见瘦和尚在扫地, 于是要他帮自己解签。
签上所言是一句极其普通的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瘦和尚解释了一阵,刚好说到动情处,却被华法神宗拉到一旁,大声呵斥:“作为一个出家之人,你怎能同人家施主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没,我没有,我只是给她解签。”瘦和尚道。
“解签也无须走得过近,你既然不知错,那好,自己吊到梁上去,悬梁面壁,直到知错了为止。”说罢,华法神宗丢给他一条红布。
拦腰吊在梁上一天一夜之后,华法神宗这才把头昏眼花的瘦和尚放下来。瘦和尚虽还是不懂到底哪里出了错,但稀里糊涂老老实实就认了错。
结果没想到的是,华法神宗说他认错点错了,应该认错在没帮人家施主解决实际问题。于是,他又被吊上去三天三夜。
从此以后,他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这边念佛经的兀自念着佛经,那边的小女子已然全身滚烫,哆哆嗦嗦地盘膝坐在角落里,为自己不由自主涌上来的无耻念头而羞燥到不行。
这小女子便是紫燕儿。
想起她深深爱着的那个人,她立时脊背发凉,若非追随他而来,她又怎会被抓住?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当然,她一直漂泊在外,根本不晓得他的父亲也曾被关在此处,不久前才脱身。
今夜之后,她便要失去女孩最宝贵的物事,再也无法追随他;自信地出现在他面前,将那句萦绕在心扉许久许久不敢表白的真心话说与他听了。那个谪仙样的白衣男子,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皓天铭。
紫燕儿闭上眼睛,不敢多想,两滴热泪从眼眶滚落下来,掉落在嘴唇上,苦涩中带着一点咸味。
高墙上那面窗外漆黑一片,但隐约可听得外边虫鸣声大作。她好想像那些虫儿一样,自由自在地四处飞舞鸣唱。
正当紫燕儿犹自伤感之时,墙上忽然打开了一条缝隙,两个人、两双脚,一前一后出现在她的眼前。其中有一双脚穿着绣花鞋,却是硕大无比。
她的心不由得激动起来,是师兄来了!他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你看看,这个地方怎么样?我们就在这儿玩吧?”老鬼模样的红发男子道。此人正是红发老魔,紫燕儿的师兄苏绮昊也不是头一次扮女人了,见红发老魔看到他垂涎三尺的模样,立时就明白这个人很好利用,于是冲他抛了几个媚眼,扭了两回屁股,就被带了进来。
“这儿好是好,就是地方小了点,玩不开啊。”苏绮昊假装不满意地撇着嘴,左顾右看,与紫燕儿对上眼的时候,眉毛挑了挑,算是打招呼。
可紫燕儿这厢难受得紧,没法子淡定,只能用白眼珠子瞪他,让他赶快想办法把就出去了。
“那我们再换个地方?”红发老魔看当场两人憋屈却随时要爆发要过界的模样,也明白了几分。若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破坏了教主试丹的好事,那可就不好混了,保不准脑袋要搬家。
“等等,”苏绮昊四周瞧瞧,眼珠一转道,“其实这儿也没什么不好的嘛,空间狭小更容易酝酿感情,我看还是把他俩撵出去好了,免得坏了我俩的好事。”
“可是……可是……”对上可人儿热切的眼神,红发老魔浑都快灵魂出鞘,再加之这可人儿还火上浇油,用浑圆的臀撞了他一下,撞得他差点魂飞九天。如他这等货色,又一大把年纪了,曾几何时,有个美人儿能这么待他啊?红发老魔真是不知这桃花运是随着那股风刮来的,一时之间不辨东西南北了。
“和尚,你带这个姑娘到隔壁去一下,这边完了我叫你!”红发老魔跟瘦和尚使了使眼色。
瘦和尚本已药性发作无所适从,都没管紫燕儿,便风一样跑了。
紫燕儿心知师兄是来救他的,跑得也不慢。而且刚脱离地下室的牢笼,就从袖内抽出一微型炮仗,拉响并朝窗外扔了出去。
炮仗乘风升至半空,“砰”的一声炸开一朵绛紫色的花儿,在夜幕中煞是璀璨。这是青城派内部用来联络的暗号。在这些暗号中,也只有紫燕儿的花开出来的是绛紫色。
此时此刻,将将逃出石牢的华飞扬收到紫燕儿发出的暗号,辨出是石牢的方向,又得知是自己女儿所发出,料想她是遇到了麻烦,来不及多想,冷不丁地调头就往回跑。
窦盟主同他是一路,作为盟主,理当照应盟中小弟,是以并未推脱,便跟随华飞扬前去营救紫燕儿和苏绮昊去了。
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在这场恶战中,窦盟主与华飞扬再不像先前那般上当受骗,除了道姑,手下之人全部受伤,紫燕儿与苏绮昊很快就被救了出来。
“爹,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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