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墨摆摆手,“放心吧,你们主子没事儿,过几天就回来了。”说完又问了一句,“你们主子平时也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吗?”
“这……”三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得让他学学规矩吃点儿苦头了,这宫里可不是像表面上这么良善。”说着,竟有抄着手离开了。
“恭送墨妃大人。”
吴子墨一走,三人就讨论开了。
小语:“你们说墨妃大人来我们这儿究竟做什么的?”
春花:“不知道啊,难不成就是来看看?”
秋月:“我觉得大人就是来告诉我们主子的情况,让我们别担心。”
春花:“可是他老说什么惩罚、苦头的,说得我都更担心了好吗!”
秋月:“这倒也是。”
小语:“不知道主子究竟会受到怎样的对待,都是我们没用,救不了主子。”
说着说着,三人更加沮丧了,却也无可奈何。
秋堇彦在接下来几天的惩罚中已经疼到麻木了,浑浑噩噩地跟着李嬷嬷的训练走,一声不吭,如同机械,连李嬷嬷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嬷嬷毕竟是奴,秋堇彦再怎么样也是半个主子,她见秋堇彦有些状况不对,连忙停了训练。
停止训练后的秋堇彦依旧浑浑噩噩,对李嬷嬷的问话也不做回答,吓得李嬷嬷赶紧去请示了庆帝。
一个宫女在敬事堂出事倒是没什么,若是秋妃在她这里出事,那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你说秋妃有点不对?”
本来庆帝忙于政务,无暇理会李嬷嬷,不过因为事关后宫,他再不情愿也得理会。
“回陛下,秋妃前两天还好好的,就最近这几天,穿着石鞋也不喊疼了,神情淡漠,也不说话,我怀疑……秋妃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这里出了问题?”李嬷嬷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怎么会,石鞋也算不得酷刑,再说石鞋惩罚的是脚,关他脑子什么事?”
庆帝想了想,又道:“罢了,带我去看看。”
秋堇彦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虽然风评不好,但听说大将军对这儿子极其宠爱,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罢了。若是他在皇宫里出事,怕是不好交待。
毕竟,镇国大将军拥有全国一半的兵权,这可不容小觑。
庆帝到达敬事堂的时候,秋堇彦正坐在地上靠着墙角小憩。
他本来就瘦,经过几天高强度的活动之后显得更瘦了,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仿佛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长长的睫毛覆在眼上,有些颤抖。
那日庆帝并没有仔细看秋堇彦,今日一看竟然觉得秋堇彦长得挺好的。虽然不是安庆传统的美,倒是很符合他的眼光,就是实在太瘦了点儿。今日的秋堇彦更添了一丝柔弱,和那天怒骂他暴君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陛下,要不要我把秋妃大人叫醒?”
李嬷嬷见庆帝在门口只看着不进去,不由得出口提醒道。
“不用了,让他睡吧,醒了就把他送回去,想必这些日子他也吃够苦头了。”
庆帝拒绝了李嬷嬷,看到这样秋堇彦,他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丝怜惜。
秋堇彦这些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爸爸妈妈,而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年轻男子。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无法醒来,对外界的事情也一无所知,所以他才会一直浑浑噩噩,让李嬷嬷认为他脑子坏掉了。
在梦中,他是一个书生,为了考取功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过他身边一直有一个模模糊糊地人影,在陪伴他,鼓励他。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也听不见那人
的声音,可他能感受到自己和那人相处的时候内心很愉悦。
寒窗十年,一朝中举,他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戴着大红绸缎,笑得洋洋得意,接受着百姓的祝福和赞赏。
可一转眼,他又在一个婚房里,到处都是红艳艳的一片,贴着大红的囍字,燃着粗壮的红烛,新娘子身着大红的喜服盖着盖头安静地坐在床上,像是在等待他去掀开。
四周闹哄哄的,似乎有觥筹交错的声音,似乎有喜娘们祝福和嬉笑的声音,全部混杂在一起,闹得他有点脑仁疼。
俗话说人生两大乐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如今两样都占全了,心里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对床上的新娘子有着厌恶之情,拿着喜秤的手不住地颤抖,内心在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掀开,不能掀开。
可他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无法控制地伸向新娘子,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几乎要把他给淹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秋堇彦无法看清那人的脸,但是梦中的自己好像看清了,他痴痴地望着那人,突然直接投入了他的怀抱,说出了第一句他能清晰听见的话:“你终于来了,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嗯?什么情况?
秋堇彦还想继续搞清楚这个梦境,他的面前却莫名出现了一个漩涡,把他吸进去了。
秋堇彦吓出一身冷汗,终于醒了过来。
入眼就看见了一张布满褶子的脸惊喜道:“谢天谢地,秋妃大人你终于醒了!”
这个场景,好眼熟啊?
“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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