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帆话不多,但眼神冷漠,寒意很是骇人,只冷冷一瞥,陈帆在他面前,不敢造次。
蒋明城脱了衣服鞋子坐床上,问西辞,“下午行不行?不行套路再来一次,反正低血糖这毛病,你又不是没有。”
“而且你体弱,教官绝对不会怀疑你的!”陈帆凑进来,插了句嘴。
西辞咬牙,自从入学以来,自己似乎一直处于食物链最低端,被激了两句后脑子一懵,“行!怎么不行?”
这逞强的话一说,下午西辞就后悔了。
顶着烈日炎炎,操场跑来跑去,更可怕的是,一人犯错,全体重来。
陆陆续续有同学犯错或是身体不协调,就一个起步跑的动作来来回回练了一个多小时没带歇的,西辞站在队伍里,只觉头顶冒汗,脚下生烟,气喘吁吁只差没晕过去。
这时候才知道上午躺在医务室的时间,是多么幸福的时间。
“我带了这么多届新生,就没带过像你们这么笨的学生,连个起步跑都不会,你说你们还会些啥!”教官叉着腰,骂声传出去,其他几个班的同学目光望了过来。
“行了行了,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之后继续!再学不会的,你也别耽误其他同学时间,自己站出来自己练,解散!”
教官话音一落,队伍里个个昂首挺胸的同学精气神唰得一下被抽取得干干净净,双眼无神坐在树荫下,擦着汗,捶着腿,气喘吁吁。
同班几个男同学结伴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西辞身边,拿了瓶冰水往嘴里灌,往头上浇,摇头晃脑的,头发上的水溅到了西辞脸上。
这么热的天气,西辞当时就炸了。
“身边坐了人没长眼睛?属狗的?”
那高个子仗着自己身高,懒懒靠在树干上,居高临下看着西辞,挑衅一声笑,视线在高于西辞的头顶上瞟,“不好意思啊,还真没看到你。”
赤裸裸的笑话,身边站着的几个男同学跟着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不是道歉了吗?我是没看见你。”
西辞点点头,“没看见我……不知道是哪家的狗,这么目中无人。”
高个子听了这话,也不笑了,看着西辞脸色不善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西辞冷笑道:“大家都是海滨大学的学生,理解能力不应该这么差吧。”
那高个子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脾气也是一点就爆,听了这话,当即拳头挥了过来。
拳头挥过来的瞬间,西辞下意识头一歪,堪堪躲过了这一拳,那男人脚上一踹,踹在西辞腰腹的地方,西辞闷哼一声,被踹倒在地。
动手这一幕被刚买水回来的蒋明城见着了,十米之外手里两瓶水往那高个子身上砸去,恰好砸高个子鼻梁上,鼻血哗一下往下流。
高个子摸了把鼻血,和冲上来的蒋明城对打了起来。
你一拳我一脚,谁也没便宜谁,只是高个子鼻血流到了脸上,看起来伤势要严重些。
看到这边的动静,教官匆匆赶来,分开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都给我站好!才五分钟不到,你们怎么回事!”
两人看上去都是倔脾气,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谁。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班同学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简短说了两句,但究竟是怎么和西辞起的冲突,谁先动的手,谁也说不清楚。
教官看着西辞三人,厉声道:“谁先动的手?!”
“报告教官,他先动的手!”西辞指着高个子。
教官看着高个子,质问道:“你先动的手?”
高个子憋气,反驳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您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动手?”
蒋明城上来就是一个耳光,高个子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蒋明城揪着他衣领,恶狠狠问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拍响了吗?!够不够响!”
光天化日之下被打了一巴掌,这对谁都不是能接受的事情,高个子倍觉侮辱,红了眼,当即又和蒋明城扭打了起来。
“蒋明城!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教官存在吗?”教官一把将两人分开,看着高个子脸上狰狞的血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只好指着西辞和蒋明城,“你们两给我去操场跑圈,二十圈!至于你,去医务室!”
高个子得意洋洋冲着蒋明城和西辞笑,在一众人的目光中擦了把脸上的血迹,去了医务室。
西辞和蒋明城顶着烈日,绕着在操场一圈又一圈地跑。
下午训练这么长时间,西辞一口水都没喝到,嗓子冒烟,仿佛被割伤了似得疼,双唇皲裂,一张嘴,似乎能闻到满嘴的血腥味,起初还有力气在操场跑,跑了两圈后几乎是拖着两条腿在挪,脑子里一片混沌,眼前模糊一片,只看得到红色的跑道,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响声,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头上滑落,砸得他眼睑上,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更不用说全身被汗浸湿的衣服。
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日光,皮肤底下如同沸腾的水,咕噜冒泡,脚底滚烫穿透鞋底,整个人拖着沉重的身体,麻木往前跑。
蒋明城紧紧跟在他身边跑着,时不时看两眼西辞的情况,见他步伐越来越慢,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蒋明城低声道:“西辞,晕。”
西辞转头看了蒋明城一眼,很听话的双眼一闭,往前趔趄一倒,顺势倒在了跑道上。
蒋明城叉腰气喘吁吁,想要蹲下来挪他去树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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