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把翻到的几只蜡烛放在了桌子上备用。现在车里只有灯光,外面有风雨狂舞,一时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秋燕辞把随身带着的食物分给了他们两个,叶青盏吃完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秋燕辞把他放平躺好,塞了个枕头,被角掖严,坐在他身边靠着车壁也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秋燕辞突然惊醒,他发现灯罩里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于是赶紧去拆灯罩打算换上新蜡烛。然而他还没有太清醒,意识有些昏沉,手忙脚乱间左手直接碰到了灯罩,他被烫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想着身后叶青盏还在熟睡,就硬生生地把痛呼憋了回去。
换好蜡烛之后,车厢里照之前明亮不少,秋燕辞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已经减弱了很多,心里稍稍有些安慰,看着手上的烫伤,他怕叶青盏发现又该责备他,于是就稍稍涂了一点药,希望明天起来能稍微好点。坐回叶青盏身边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秋燕辞是被一阵刺痛痛醒的。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下意识地想抽回来,结果就听见叶青盏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响起:“别动。”
秋燕辞张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下来,身上还盖着被子。马车正在一摇一晃地前行,而叶青盏正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用针尖小心翼翼地挑他的手指。
“你在干什么?”秋燕辞问道,“有点疼。”
“废话,都起水泡了,能不疼吗!”叶青盏想想就来气,早上醒来发现秋燕辞就穿着一层衣服倚在旁边睡觉就已经够他愤怒的了,结果把他放倒躺下的时候发现他手上竟然起了好几个水泡,没好好处理就在外面晾着,顿时就气得想骂人。他拿着针用火烤了烤之后,就想着先把水泡挑破,然后赶紧包扎上药。
此时秋燕辞醒过来,他更能方便地抱怨了:“你要气死我了,这又是怎么弄的?你都不疼的吗?”
秋燕辞有些理亏,说话的底气也弱了不少:“昨晚上换灯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被烫了为什么不赶紧处理?你就这么睡着了?”
“我上药了,没事,不疼。”
叶青盏瞪他一眼,冷声道:“不疼才怪。”
小心翼翼地上完药,又把他受伤的地方包扎好,叶青盏才生气地把他拉起来:“你是不是要我时时刻刻盯着你才能让我省点心?”
秋燕辞辩解道:“我只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敢故意,我就……”叶青盏一时语塞,没想到该怎么惩罚他。想了想,他坏笑一声,秋燕辞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叶青盏趴在秋燕辞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我就让你下不了床,哪也去不了,看你还敢不敢故意!”
秋燕辞脸瞬间就涨红了,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叶青盏,末了只能骂一句:“流氓!”
叶青盏讨了嘴上便宜,心里也舒服不少:“流氓就流氓吧,反正我也只对你一个人流氓。对了,你饿不饿?再走一会就能到之前的说的那个村子了,等到了那就能吃上点热的,秋雨后真的太冷了。”
叶青盏抱着胳膊缩了缩脖子,寒气已经激起他的一层鸡皮疙瘩了。早在天亮的时候雨就停了,车夫就赶紧出去赶车,怎么也得找个地方休整一下,看看马车有没有要修的地方。
马车费力地从积水里驾出去都没有把惊醒秋燕辞,秋燕辞又在懊恼自己没有警觉,想着以后一定要重新修炼自己的武功,绝对不能再有这种情况发生。
又走了有半个时辰,马车终于驶进了传说中的村子,几人在那里重新休整一番,确保马车没问题后,才又上路了。
第57章第57章
暴雨过后,几人又走了三四天,终于到了寄托着秋燕辞全部希望的献阳。秋燕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近乡情怯的游子即将见到久违的熟人,打心底感到一种无法自抑的激动和害怕。这么多年,那个女孩就像是黑暗中的火光,把他从绝望引向光明,让他像个人一样活了下去。他有三个恩人,一个是老藏,一个是师父,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女孩了。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会在何时何地何种境况找到她、遇见她,他也猜过她过得好不好,甚至还心惊胆颤地臆想着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会跟着想象中的情形或开心或悲伤,或担心或欣慰,总之,他就像个疯子一样,这一刻想着她美满幸福,下一刻就变成了她痛苦绝望。而如今所有的臆想猜测全部汇聚扭曲在一起,然后又全都被打散,现在,她真正的面目就要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只要他找到严府,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叶青盏看出了秋燕辞有多惶恐不安,他的心被秋燕辞牵动着,只要他有一丝波动,他都能感同身受。叶青盏推了推秋燕辞,让他不再盯着城门上的“献阳城”几个大字出神:“咱们先找个客栈,找人这事不急于一时,你现在这个样子,别再把人吓到了。”
秋燕辞苍白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几人进城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客栈,吃完午饭,洗了澡换了衣服,秋燕辞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打听严府。
叶青盏自然是要陪着他的。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严府,秋燕辞就看着眼前庄严的府门,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记了念了十多年的人,此时就在里面。只要他翻进墙里,就能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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