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祁凉想让他避让的意思,不由得又看了沙发上的女孩子一眼,
“我这就走了,”他套上外套,低声说了一句,“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记得来找我。”
显然是认为祁凉是惹上桃花债了。
祁凉无暇顾及张少爷的想法,等张柏舟出去后,他关上门,背对着程思思做了个深呼吸,才转身笑道,“好久不见。”
程思思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
“我知道你怕看见我,我也一样。”
祁凉闻言,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我有什么资格呢。”
程思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是真的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她曾经无数次在信件中偶然得知关于这个男人的一些故事,大多是有趣的,她知道这个男人英俊潇洒,诙谐幽默,在部队里很受欢迎。
她当时只是当故事听,没想到未来会和故事的主人有这样的牵连。
她看到祁凉,当初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便重新活了过来,那个伤口是永远无法愈合的,每见到眼前这个人,就会再一次复发。
但她又没办法彻底痛恨这个人,她知道对方一样背负着她的痛苦,他将终身不得解脱。
她微微平静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目光扫过沙发上堆着的教职工指导书,笑了一下,“听说你现在在海湾中学当班主任?”
她像个少女般好奇道:“教什么科目?”
祁连嗓子干涩道,“我不授课。”
“哦”程思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大概过了有几秒钟,她十分可惜地说道,“静洲一直说退伍后想做语文老师的。”
房间里像是一下子暗了下来,陈旧的风扇笨重地转动,锋利的金属边缘与空气碰撞后发出尖利的声音,这声音听来竟撕心裂肺,像极了人绝望的痛哭。
静洲,林静洲。
她还是提了这个名字,这个他将终生背负,不得救赎的名字。
从小到大,他什么危险的事都做过,雪山荒漠,极限飞车,传染病盛行的东南亚热带,中东到处是非法武装的交火地带。
他活下来了,靠着运气,捡回来的命。
唯独最后一次,他的命,不是捡来的,是林静洲换来的。
第34章第34章
“亲爱的思思,队长说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调休了,我给你准备了很多这里的特产,到时候一并带回去给你。
对了,上次寄回去的东西里头有一个我自己的做的小瓷器,你收到了吗?是在附近的窑厂烧的,我第一次烧,不怎么好看,你别嫌弃。
窑厂是战友带我去的,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祁凉,他和窑厂老板很熟,听说你过生日,就让老板帮了我这个忙,他也是海湾市的,等到这次回去,我介绍你们认识。”
基地的晚霞壮丽又苍凉,玫瑰色的红云铺满天际,旷野上的草木都染了金光,余晖从窗子投到桌面上,林静洲凝视了一会儿天空,提笔在信上补了一句,
“这里的天空很美,每次看到,都很想你。”
……
宿舍的门被撞开了,一群人嬉笑着闯进来,
“哟,静洲,又在给女朋友写信啊。”
林静洲脸皮薄,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
他是队伍里的著名情种,异地恋三年,依然每周都坚持寄手写信给女朋友,所有的信收集起来大概能出一本情书大全。
在一群单身狗和不要脸的臭军痞之间纯情得令人羡慕。
“你看看你”队长摇了摇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寄信,多不环保!多浪费!”
他痛心疾首,一副为国为民的环保卫士形象。
“你懂个屁”祁凉刚洗完澡回来,衬衫半敞,湿漉漉的头发也不擦,毛巾搭在肩上走了进来,他嫌弃地看了一眼队长,嘲讽道:“你那狗爬的字写信是浪费,人家静洲写信那是增值。”
林静洲一笔好书法远近闻名,小队长被祁凉呛习惯了,也不计较。
“你们这个宿舍,你们这个宿舍”他摇头晃脑,“你们这个宿舍和我们队的整体氛围不符,恋爱的酸臭味太重了。”
祁凉没搭理他,在洗漱间晃了一圈,探头问“静洲,你的洗发水放在哪呢?我的用完了,借你的用下。”
他和林静洲三年都是一个宿舍,两人关系极好,平时东西都是随便用的,林静洲回忆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小队长道,
“借什么呀,我给你拿来了。”
“你?”祁凉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铁公鸡吗?这么大方?”
小队长气急败坏,从门口拖进来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
“我大老远帮你把东西带回来,你就这么对我?”
基地里除了发放的物资,不让运外来物品,队员的快递,要到数十里外的镇上唯一一个快递站去拿,都是每周小队长自己开车统一带回来的。
祁凉受人之恩,态度即刻友善了起来,“您看看您,这么大老远的,多辛苦啊。”他打开包裹,从里头挑了袋饼干,扔给小队长,“吃包饼干,补充一下能量。”
“到底谁才是铁公鸡?”小队长郁闷地看着那一箱子的零食,衣服和日用品“我不爱吃甜食,你把那袋牛肉干给我行不行?”
祁凉把牛肉干扔给他,啧啧称奇“都多大了还挑食。”
小队长心满意足地咬着牛肉干,看着祁凉从箱子里拿出了三瓶洗发水和两瓶沐浴露,羡慕地说道,
“你这田螺姑娘也太贴心了吧,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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