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指点着他给李天翌看了。发现莉莉喊的只是个调酒师,李天翌有点惊讶,一松手让莉莉挣脱了出来,踩着高跟鞋跑到吧台边上,一把拉住了顾颐:“顾颐,我不跟他们出台!”
酒吧里先是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即就有人起哄了。这个时候还没回家的,多半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有些人也认识李天翌,怀抱着一些很难说清楚的情绪,挺想看见他吃瘪:“李少,人家有男朋友了,不想跟你走就算了吧……”
李天翌的脸色就更难看了:“领班呢?”这两个人,都别想再在海天娱乐干了!
领班早就过来了。她也不知道莉莉今天是犯什么毛病,只能给李天翌陪笑:“李少、唐少,您二位别生气。莉莉不知道好歹,是她自己的损失——您看,这还有别人,都想着来陪李少呢。”莉莉这个死丫头,今天这事要是砸了场子,卖了她都不够赔的。也不知道她犯什么病了,往常不是做得很好吗?
李天翌当然不肯罢休:“甭跟我说,今天是唐少点的她!唐少,你说怎么办?”这是他在美国留学时候的同学——当然,人家上的是正经的商学院,他嘛,就是在所谓的挂靠学院里花钱混个文凭罢了。但不管怎么说,人家这次来中国还会来找他,拿他当同学看,他就不能丢了这个面子!
莉莉带着一股浓郁香风扑上来,冲得顾颐微微皱了皱眉:“不想出台,为什么答应进包房?”
“我——”莉莉噎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让烫着大卷的栗红色长发垂下来挡住脸,低声说,“我没想到,他那朋友是个猎魔人!”对她来说,出台是很方便的,反正也用不着她真刀真枪地上阵,几句咒语一场春梦就能换来钞票,何乐而不为呢?可万没想到今天出门大概没看黄历,原以为来了个送钱的,进去了才发现是要命的。
“猎魔人?”顾颐抬头看去,李天翌已经带着酒气摇摇晃晃地往吧台走,在他身后有个年轻人靠在楼梯扶手上,短发用发胶抹得根根直立,穿一件亮眼的玫红色衬衫,歪歪斜斜地挽着袖子,露出手腕上一块梵克雅宝的手表。
大晚上的,此人还在头顶架了一副雷朋墨镜,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在闪烁的彩灯下活脱脱一个花花公子。
顾颐飞快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他看的当然不是墨镜也不是手表,更不是手工皮带和皮鞋,他看的是这个年轻人遮掩在骚包的衣服底下的身体线条,扫过他的肩膀、手臂以及交叠的双腿,最后落在他挟着雪茄的右手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顾颐的目光,年轻人把烟叼进嘴里,抬头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顺便还冲莉莉笑了笑。这人像是个混血儿,皮肤白皙,面部轮廓明显比一般亚洲人深邃些,尤其是一双眼睛,在灯光映照之下带着点宝石般的绿色,笑起来平添了几分魅惑。
面对这样的笑容,莉莉却往顾颐身边又缩了缩,把头垂得更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这就是唐少——他锁骨下面有个纹身,是某个猎魔人家族的徽章,很少有人认得……我曾经从别人那里看见过,听说,出来的猎魔人都很厉害……”
顾颐转头看她,也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所以你就把我也扯进来?”这个不厚道的女人!哦不,应该说——这个不厚道的女巫!
☆、是不是吸血鬼
李天翌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唐少却是不紧不慢的。看完了莉莉,他的目光就在顾颐身上打转,直到听李天翌问他的意思,才对领班做了个手势。
“顾颐,你出来……”领班心里暗暗叫苦,唐少这是不打算息事宁人了,连顾颐也要扯进来。倒不是她舍不得顾颐——顾颐在海天干了三年,虽说调酒技术不错,可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但这件事如果闹大了,会影响海天在客人当中的声誉啊。这个唐少是生客,可看这打扮,再看李天翌对他的态度就知道,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不怕他今天生事,就怕后患无穷啊。
顾颐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他跟陆鸣穿的是一样的制服:白衬衫、黑马甲、黑领结、白手套,但两个人站在一起,效果却是截然不同。唐少的目光就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像顾颐刚才看他一样,把顾颐也看了个遍,随即笑了:“海天真是有意思,拿个极品当调酒师,真是浪费。”
他一边说,一边站直了身体,慢悠悠也走了过来。刚才倚着楼梯还没觉得,现在跟李天翌并肩而立就能发现,他比李天翌高出将近一头,肩宽腰窄的身材更不是已经有点小肚腩的李天翌能比的。如果说这个唐少刚才还像是只打瞌睡的豹子,那这会儿,这头豹子已经醒了。
李天翌却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是仔细打量起顾颐来:“极品?”难道这个唐骥好这一口?当然,这种事现在也常见,何况这个唐骥是在国外长大的,那有这样的爱好似乎就更正常了。就是——这个口味好像……不说别的,这个头也太高了,跟唐少都差不多,不过皮肤倒是白净细致,似乎比莉莉都强。
不单李天翌,就连领班的眼睛都忍不住往顾颐脸上扫了。一个相处了三年的人,平日里似乎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现在却忽然被人评为极品,的确不能不引人注目。
顾颐安静地站着,任人打量。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但吧台为了凸显柜台里的各种酒,特地安装了一排彩灯,使这里成了整个酒吧最明亮的地方,而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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