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借故打骂她。两个小童,据传也非你亲生,你也常为此虐打他们。上述可是事实?”
“是……”何癞子嗫嚅道,但还在强辩,“小人绝对不敢杀人!村里人可以作证。”
出了这等凶残案件,哪一个敢担保何癞子的品行?村民退避都来不及,生怕引火烧身,心里只盼望着官老爷早点判处他死刑,谁都不想跟这种杀死妻子孩子的凶案犯当邻居。
“无人替你作证。”武将接下来会提出一个看起来合情合理,且大家都能接受的提议,“既然你说你没有杀妻更没有烹子,现在有一个办法能证明你没有吃他们。犯人何潇,可接受?”
“接受!接受!小人接受。”何癞子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光,急不可耐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忘记问大人是什么办法可证明他清白。最重要的一点是,没吃他们不代表没杀他们。
武将和周围的若干人等,只想知道何癞子有没有吃妻小,满足一下他们对惊悚诡异事件的好奇与猜测。
在他们心里早已认定何癞子是杀人凶手。
“来人!”武将命令手下抬上工具,“开膛剖腹!”
武将心中自有打算,据他在现场了解的情况来看,人十有八九是何癞子杀的,但正因为现场太过凶残离奇,不排除有人嫁祸的嫌疑。死时没有挣扎痕迹,武将认定此乃熟人作案。董秀才最有动机,却是瘦胳膊瘦腿的,抓个鸡都费劲,没有作案能力。那母子三人死相诡异,母亲被啃食,幼子被人烹煮。这其中最大的疑点便是他们的尸体少的部分远远大出一个正常人胃能撑下的分量,不管结果如何,武将得到的命令是速战速决,决不能在百姓中引恐慌。
若开膛破肚之后,何癞子没有吃尸体又当如何?武将阴侧侧地笑了,那就给百姓一个他们想看到的故事结局。他的两位副将已偷偷藏了尸块,只等开膛剖腹时以防万一没有,便是也要就此顺势落实了何癞子的罪名。
何癞子知道自己上了这贼官的当,拔脚想逃。可他能逃去哪里。四周都是衙役,围观的百姓又在门槛那堵成一道人墙。何癞子只觉得四面楚歌,心中悲惨。可怜他一家惨死,自己也要不明不白地死去。
没有听说过哪一个被开膛破肚之后还能活的,即便证明了清白又当如何。到那时,他已是死人一个。他怨毒地看着周围的衙役,捕快以及堂上的官员和堂下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在关心真相。
没有人关心何刘氏和两个小童怎么死的,大家只想知道人是不是他杀的,然后再高呼着正义,以正义之名集体谋杀他何癞子。
何癞子被开膛剖腹时又发生了一桩奇事,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甚至自己也在睁大眼睛低头看自己被剖开的肚皮。
副将藏匿的尸块没有派上用场,何癞子身体被剖开的时候,人的手指等尸体碎块连着何癞子自己的血一同涌了出来。此等场面太过惊悚,即使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副将也经受不住这等血腥,当场呕吐起来,袖中藏匿的眼珠子等用来栽赃何癞子的碎尸块也滑落出来。不过没关系,已经没有人再去在意。大家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局。
铁证如山。
何癞子坚信自己没有杀人,直到咽气的那一刻,他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世界。
不得真相,死不瞑目。
何癞子的审判结果,审判方式,可谓是皆大欢喜,各得其所。武将的断案效率和因此产生的良好影响力,完满得达到了上级的要求。围观百姓也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故事。
何癞子杀妻烹子案了解后,省城的巡城御史许是为了博得京都的注意,给王公贵族添几笔酒饱饭足后的谈资,好赚些人情脉络,便添油加醋地写了一份公案卷册,呈交上去。
公案卷册递交到京城是在一个月后,谁也不曾想到,这份卷册最后会落到寒衣侯府。
这一个月内,何癞子也算是闻名天下,传遍千里。各地茶楼酒肆,花船画舫,凡是说书人,弹唱女在走得到的地方,都在绘声绘色地讲述这段离奇的凶杀案。何癞子、何刘氏和董秀才的三角恋故事则被演绎出不下百十个版本。
寒衣侯府内,寒衣七暗卫人手一本何癞子杀妻烹子案的卷宗副本,仔细从卷宗中过滤不必要的夸张,还原此案的细节,从中筛选出他们需要的信息。
他们从鸡鸣时看到月升中天,头儿这才宣布今天先到这里,大家回去总结,明天各自汇报自己的见解,所有阅览卷宗的记下的笔记以及有关材料一律不得夹带出去。
这七人中有一个姑娘,年纪估摸在十八九岁的样子。在头儿讲话时她偷偷把卷宗夹在两腿之间,想要携带出去。
寒衣七暗卫的头儿陆枫,人称陆疯子,他在说到不许夹带材料出去的时候,特别关照地看了这姑娘几眼。
很显然,他又白嘱咐了。
“七七,”陆疯子揪住她的衣领把她又拖回来,“带着东西,想上哪儿去?”
被叫做七七的姑娘赔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想以此来逃脱一劫。她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特别好看。寒衣七暗卫中的其他五人都会被这样的笑容软化,继而也就会答应她的一些小小要求。
“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搜?”陆疯子之所以叫陆疯子是有原因的,他行事为达目的,特别没下限,更加不设上限。
七七选择装傻,一副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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