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时间,谢三郎才算整理完出来。
“两位客官想买些什么?”他甩了甩湿哒哒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
顾绝起身把凳子搬回去,瞧了眼双手抱住谢三郎脖子的阿竹,咳嗽一声说道:“我是阿竹的朋友。”
谢三郎的身体猛的怔了下:“阿竹?”而阿竹也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顾绝。
谢三郎原本还算热情的眼神淡了下去。他冷冷说道:“客官为何要撒谎?你怎么会是阿竹的朋友,你是从哪知道阿竹这个名字的?”
话说出那瞬间,顾绝也后悔了,这句话说的太蠢。阿竹说这名字是在谢三郎把他救出杂技班子后取的,之后这俩人大概就没有分开过,既是阿竹的朋友,那谢三郎也必定认得。
“好吧,我的确不是阿竹的朋友,不过我认识阿竹,也认识……宋箐。”
杯中仙的故事是假的,但阿竹是真的,他曾经也是活生生的人。谢三郎为何要编一个关于杯中仙的故事?
阿竹是怎么死的?宋箐又是怎么死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本来还紧绷的身子,现在笑出声来,“客官是从远方来的旅人吧,不知你是在哪听到的传闻,不过我可以告诉客官,你听到的那些都是假的。”
哪儿是假的?是宋箐之死是假的,还是你卖了一个玉杯给宋箐这事是假的?
被谢三郎那么一激,顾绝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写上了好奇二字。
“那你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我给钱。”顾绝拿了几钱银子放到柜台上。谢三郎从善如流地收下,可能来烟雨镇的旅人大多都对那奇奇怪怪杯中仙的故事有兴趣,都愿意花钱向知道那事的谢三郎买点聊天的时间,让他习以为常了吧。
“谢掌柜的,你说我听到的是假的,那你就跟我讲讲真的呗。”
柜台上有个黑色小盒子,做工粗糙地很,可能稍微不小心点,就会被黑盒子上的木刺给划伤手。顾绝怀疑那是小孩子做出的盒子。
谢三郎把钱扔到了那盒子里,搬了把凳子坐下。刚坐下就开始说起当年的故事,那话顺得好像说过千百遍似的。
“当年,我的确卖了只杯子给宋箐。不过里面到底有没有住个神仙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正流传杯中仙的故事,我手上又正好有个品色不错的玉杯,为了让那只杯子卖个好价钱,我就谎称我的那个杯子里有神仙。都是为了做生意,客官您也该懂我们这些小计俩。后面真出了个杯中仙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绝眼神一暗,觉得自己亏大了。花钱买了个假消息。这人一副老实模样,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那你是怎么认识杯中仙的?”
“我一凡人,怎么会认识那神仙。”谢三郎笑道。
顾绝也笑:“阿竹不就是那杯中仙?他现在正趴在你肩膀上呢。”
其实不是,在谢三郎讲起当年那事时,他就从谢三郎身上下来了,站在他身后,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客官您真爱开玩笑。”谢三郎讪笑几声。他来回摩擦着双手,脸色却如同往常。
“阿竹这名字不是你取的?”话是对着谢三郎说的,顾绝却去瞧了眼阿竹,阿竹也在看他。
“你怎么知道?”谢三郎猛的起身,突然的大动作让他保持不住平衡而摔在了地上。阿竹急忙想去扶他,可他的手却穿过了谢三郎的身体。
“我不是说了吗?阿竹就趴在你肩上,是他告诉我的。”顾绝回头示意楚玄墨准备离开了,“谢掌柜的先忙,我和我朋友先回客栈了,如果你对我说的话感兴趣,可以来客栈找我。”
说完就走,不给一点能让谢三郎拒绝的机会。
石板路上,顾绝与楚玄墨并排走着。脚下不小心踩到了颗石子,顾绝就把那颗石子捡出来,往河道上一扔,打起了水漂。
“你说的话,像极了神棍。”夜色将近,河道上两人的倒影显得那么模糊。
“有吗?我实话实说而已。”
“你很喜欢吓唬人吗?”
刚才顾绝说的话,若碰上个胆小的,恐怕当时就会被吓哭了。谁会愿意自己的肩上趴着个鬼,即使那个鬼生前与自己关系不错。
“开开玩笑嘛。”顾绝笑笑,“对了,楚兄,问你一句,像云清那般十二三岁的孩子,喜欢缠着自己的爹吗?”
“我不知道,云清与他父亲关系并不好。不过,大概那个年纪的孩子,都向往自由吧。”
顾绝想了想,阿竹也不会把谢三郎当做自己的爹吧。那为什么在死后还要缠着他?难道就因为是自己的恩人,所以才一直跟着他吗?
他把事情跟楚玄墨说了说,楚玄墨也不猜不透,毕竟他们也无法以活人的立场去揣度死人的心意。
但如果这事顾绝问的是温家庄断袖儿子,或是任何一个有点感情经历的人他们一定会说,那是因为喜欢。
“我怀疑阿竹和宋箐的死与谢三郎有关。”顾绝回了客栈房间,将两扇门关上,笑得暧昧,“所以需要把当年的当事人拉到一起来谈谈,才能知道事情真假。我好奇的很呢,在这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为何要把云清赶出去?”
原本云清又与疯乞丐打了一架,这次没了运气,惨败回来。却被顾绝一顿刺激,恼羞成怒,一甩袖,又出门找疯乞丐单挑了。
“我怕吓到他。”顾绝站在房门外,从那一条缝里闻了闻里面的味道,又马上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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