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许。
“呜……”周许捧着手机哭了起来。
余崖被他哭得脑门神经一跳,重重地摁了下一喇叭,一操完前面不会开车的司机的娘,就问周许:“怎么了?”
“严以渐说,说……”周许擦着鼻涕,哭着说:“就是我跟他吵架,他也喜欢我。”
“我操。”余崖大力拍了下方向盘,“医院还去不去了?”
“哥,你慢点开。”
“别跟我说话。”余崖没好气。
下车的时候,他让周许坐着没动。
圣诞节没两天了,雪下得很大,这雪刚扫过就能落一层,到处湿湿滑滑,他下车蹬了蹬地,用脚底擦了擦地面,地上面没怎么覆冰,不是很滑,他走到周许那边拉开车门,把他的背包拿了出来。
“把拉链拉上。”他看着人道。
周许依言,把防风夹克的拉链拉到了最上面。
“帽子呢?”
周许赶紧回身,在位置上找着了帽子,拿起来往头上戴,余崖伸手帮他戴好,把背包给他背上,“到了医院就别哭了,你哭给谁看呢?这么大一个人了。”
“我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给我忍着。”
“知道了。”
余崖横了他一眼,去副驾驶坐找了找,找到了周许忘了拿的手套,一找到起身就拿手套抽了下周许的头,“一出事就慌,以前那千里追夫的本事呢?”
周许低下了头。
余崖轻嗤了一声,“戴上。”
周许把手套戴上了,余崖牵了他走,周许见他没戴,要把他的手套分一只给他,又被余崖抽了记脑门。
周许被他拉着往医院里走,觉得冰冷的手脚渐渐暖和了起来。
余崖一进医院就看到了门口的张默泽,他们把周许送了上去,一进病房,周许就趴在严以渐身边不动了,严以渐朝他抬了抬下巴,他就出了门。
“我去买东西去了,没跟他一路。”一出来,余崖就走到了靠窗的那边,看着灰暗的楼下面,张默泽走到了他边上,开了口。
“你们最近忙?”余崖也开了口。
“以渐前段时间脱手了手上的一个专利,想把钱投进地产那边,这中间的律师费和中介费太高,他手头钱不多,有些事他得亲自跑。”张默泽说完,见余崖不吭声,他看着余崖的侧脸又道:“他现在只想多挣点钱,压力是有的,但我觉得那不是他的主要压力,他说他也应付得来,我信他。”
余崖回过头看他,“你主要给他干什么?”
“撑台子。”
余崖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又转过了头去,“你知道我允许你进入我们的家,是让你干什么的就好。”
这一刻,张默泽不敢看他,他别过了脸,也看着楼下。
“下次尽量跟他一块,不要让他落单。”余崖说着转身,往病房走,“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
他往前走了好几步后,张默泽看着他的背影,等心口的阵痛过后,才抬脚跟了上去。
他跟上去后,余崖连头都没回,进入病房后,见严以渐低头不知道跟周许在说什么,他在门边等了一会,等他们说完,他走了过去,跟严以渐说:“这几天有什么事你就先跟人交待好,多养几天吧。”
周许已经站了起来,严以渐看了看他的脸,才回头跟他道:“是准备多呆几天,这边的事我们就不往家里报了,本来过两天我还准备一起去滑雪场住两天,看来是不行了,哥你有什么安排没有?”
“本来是安排看看书,不过看来得给你们当几天煮饭公。”余崖朝不吭声了的周许看去,“你要点菜吗?”
周许把背包里严以渐的外套抽了出来,递给严以渐,抽了抽鼻子跟他道:“我都听你的。”
余崖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严以渐,“没什么事了吧?没什么事我先回去,还要去趟超市,晚上我再过来。”
“没了,让张默泽开车,你跟他的车一起回去,买东西也带着他,让他帮拿东西。”
“用不着。”
“最近不太平。”
余崖听了,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行。”
他跟着张默泽上了他的车,车开上路后,余崖随口问了一句:“买的什么?”
“几套滑雪用具。”张默泽这次回答的很简单。
“包括你的?”
张默泽看着前方的路,本来不快的车速更慢了下来。
“你不会住了几个月,就把那幢房子当成是你的家了吧?”余崖侧过头,头挨着椅背,看着张默泽,慢慢地给人捅刀子,“张默泽,我不否认,看着你我才觉得我这心里才有点不一样的感觉,觉得我还是个有感情的人,可你知道我看着你最大的感觉是什么吗?是痛苦,你让我感觉到了痛苦,是这让我感觉我还在活着,并且,是被惩罚,被诅咒地在活着,看着你,我就想起了我爸那段时间对我的失望,想起了我二十来年的爱而不得到底是为什么,我觉得我现在要是死了,里头还带着你的因素,那对我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不愿意,我痛恨我的失意里面有你,我才不会让你在我的死亡里留下痕迹,我恨你,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恨你,你懂吗?”
张默泽把车停在了路边,不开了。
余崖看着他呆立不动的脸孔,看着他的眼里流出眼泪,心里闪过一阵阵抽痛的快意,他靠近张默泽,舔了舔他脸上的泪,尝到了舌间那苦涩的咸味,又在张默泽轻轻耳语:“你以为我还对你好,是因为我还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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