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站了起来,他蹲的有点儿久了,头有点儿晕,但一阵眩晕的同时,他也看见那辆车走了,只留下尾气。
甘来似盯了很久,才回过神看着自己满是油腻的双手,不知道是多久的垃圾了,油都发臭了,而他整个人……都臭臭的。
甘来似手在墙上蹭了下,又停住,往裤子上蹭。
即使往墙上蹭,他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没区别的。他无论如何都很脏。
甘来似蹭着裤子,低头想着,但是他所无法预料的事就是第二天,年时倦又来了,不止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来了,随着年时倦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和次数越来越多,甘来似看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甘来似不敢再多看,没看一眼,他就多一分厌恶自己。
年时倦对于他来说,太远了。
但是后来……甘来似笑了笑,如果还能遇见那几个人,他也许会有些感激的,如果不是那几个人见财起意,年时倦也不会下车,也不会……
甘来似心跳了跳,看着眼一合一合的年时倦,又笑了笑。
天空已经是暗色了,像是泼了墨,有人拿着笔肆意地挥洒着。
“啊……”年时倦头猛地一点,人就清醒了过来,迷糊着眼望了望天,打了哈欠,“时间不早了,上楼睡了吧。”
“嗯。”甘来似点头,拉起年时倦的手,将门带上,上楼了。
一夜无梦。
但是甘来似一夜无梦,年时倦一夜的梦就多得过分了,他还想吐槽,这个连续梦的间隔太长,都有点儿忘了,但事实上,当他一觉醒来,梦中的一切,都清晰的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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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稀拉哗啦地下着,外面天气阴沉,屋内的我,心情还算不错,好歹,有了个朋友?
啧。
我摇了摇头。
敲门声在雨中显得有些突兀,我没注意,直到敲门声渐渐变大,我才听到。
我其实并不像打开门,毕竟这样子像是催债的,火气大得很,不过这破屋没个猫眼,也不知道是谁,万一有什么……
门一打开,我就知道,事儿是有的,就是些坏事儿,大概坏的过分。
门外是那个厌恶男。
但是突然之间,我突然就发现,或者是感觉到,我的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因为我控制不了身体,也听不到俩人的对话,但不竟然不是很吃惊,我更在意的是,那个“我”,为什么那么生气?明明这个时候的我,对于现今的状况已经麻木,不会再生气了。
究竟是什么事?
没有人看得见我,也没有人能回答我,我就只能看见那个厌恶男说了一大堆,试图碰一下那个“我”的肩膀,但我打开了厌恶男的手,反手门一关,大概是撞到那个厌恶男的鼻子了,隔着门,都听到他的声儿。
我为我点了个赞,但是不能手动,只能心里默默地点赞。
但是……那个“我”似乎并没有任何喜悦,那个“我”靠着门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头放在膝盖上,肩膀在一动一动的。
我有些无措。
我哭了。
那个“我”,竟然哭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有些惶恐,有些不敢相信,那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窜来窜去,直上头皮。
但我毕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是个普通人,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心情——至少没哭了,但是我知道那个“我”,过分的伤心。
时间对于我过的很快,或许说,只要没有他的时间,都过得很快,每天下午下班,都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时间。
同样是下午,那个“我”收拾好东西,出了那小而破的公司,准备走回……那个“我”坐上公交车,没有走回家。
我有点烦躁。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出来了。
坐公交车,就看不到他了。为什么不去看他,为什……
我不敢想。
但是现实这个东西之所以是现实,之所以被人厌恶恐惧,就是因为他迟早都会站在眼前,扇你个耳光,将你从幻想中扇醒。
我感觉到了无边的寒意。
那种明明还是三伏天,寒冷却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不,不可能。
我抖着牙齿,抱着点儿希望,然后现实就给了我个大嘴巴子。
真痛啊。
我看着他被一群人堵住,然后拳jiǎo_jiāo加。
我是动不了的。我是心寒的。
那个“我”是动得了的,是痛苦的。
那个“我”的拳头被捏的“咯吱咯吱”地想,直到被打着的他突然抬头望了过来,“我”才像是无法忍受了一样,跟个点燃的冲天炮一样,“唰”地一样就冲了上去,噼里啪啦地炸了一通。
人都走了。他们不敢对“我”下重手,只能走。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甚至动也不敢动,僵硬着身子,表情莫测地看着他站了起来。
我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他可真是高啊,尤其是这些日子不见,他又高了些了。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俩就面对着面,愣着。
“我”咬着牙齿,咬的心力憔悴,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才开的口。
“我,我们别再见面了。”
我竟然又能听见了。我有点烦躁。这个时候我宁肯听不见。
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我”。
我甚至都放缓了呼吸,不敢过重得呼吸。
“我”眼睛有点儿酸。想哭。但“我”忍着,还坚挺地转过身,像个僵尸,四肢僵硬地往前走。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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