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嚼着泪花。
她的云鬓被风吹起,满脸慈悲之色,站在满地的白雪中,真正是宝相端庄,宛如观音。
李彦看着她的母亲,觉得也许这就是雪妖的真身也未尝不可。
可是如果世上是没有雪妖的,如果这只是一个误会的话,那他今晚的所见又是什么?
在雪中央的,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冒着风雪赶路的又是谁?
他摊开自己握着缰绳的右手,里面紧紧的抓着一个破笔。
借着萦萦的火光,可以看到那竹子做的笔杆上,有一个清晰的伤痕。
那是一个被柴刀砍破的痕迹。
他笑了一下,又握紧了那杆笔,好像又见那白衣的少年,在风雪中牵着他的手,一直鼓励他前行。
也许世间的事皆是如此,如果过分的去追究,就不会有传奇。
就让这今晚的白雪,成就他一生的传奇吧。
“娘!”他想到这里,喊了一声,策马向前奔去,从来都没有觉得心里这样喜乐平安过。
山中的白雪皑皑,似乎月亮都要被这雪掩埋,隐去了光辉,一行车马渐渐的消失在雪的尽头。
而远处的山峰上,一只白色的狐狸,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车辙,眼光灵动,似乎轻笑一声,一摆尾巴,转身就去了。
这山中又回归寂静,只余下白雪,似乎要将这天地淹没。
是的,白雪的中央,本没有什么。
留下的故事,都在我们的心中。
第二个故事笑春风
1、“王公子,您的家书!”客栈的小厮正在门外叫他。
王子进急忙接了家书,给了那小厮一点小钱,将他打发了。
“不知这女子是怎么回事?日日缠着我,要是娘真的帮我定了这样的亲事,要早日退了才好!”
他嘟嘟囔囔的打开信封,抖落出里面的信来看。
不外乎是家常里短,嘘寒问暖之类。
可是王子进拿着那张家书的手却抖了起来,没有定亲?他娘根本就没有替他去寻亲事?
那梦中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王公子,你我已有媒妁之言!”
那女子的声音尤在耳边,媒妁之言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又想起那个女子白白的脸,红红的唇,白日里猛地打了个冷战。
抬眼一看,外面的天气阴郁,又是一场雪要来了,他环顾一下周围,木头的家具影影绰绰,在房间里投出怪异的影子。
他突然觉得害怕,胆战心惊的拿了几两银子跑出去溜达了。
街上行人稀少,眼看年关将至,大多数人都回去过年了。
王子进一路信步而行,也不知绯绡去哪里了?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两个人一起吃吃酒、喝喝茶自己也不会寂寞若此。
正想着,就见前面一家酒楼里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正端坐在窗旁拿着一只鸡腿往嘴里塞,那见鸡不要命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王子进见了,急忙“腾腾腾”的跑了上去。
只见那白衣的人坐在一张小方桌前吃得正欢,一张俊脸上全是满足的神色。
吃到极处,他端着酒杯吟了起来,“有鸡有酒,有歌有曲,更有良辰美景,落花飞雪。快意人生,神仙生活,不过如此!”
说完端了酒杯就要送到自己嘴边。
王子进一见那人,不仅痴了,这样的俊美脸庞,如星朗目,不是绯绡是谁?
他急忙冲了上去,一把勒住绯绡的脖子,“绯绡,回来了也不去先瞧我!”
绯绡纤指修长,拈着酒杯,眯着眼睛,刚刚要把酒送到嘴里去,被他这么一扑,一杯清酒又洒在了地上。
神仙的生活再次泡了汤。
“子,子进!”他脸上的五官又开始错位了,自己旅途劳累,本想填饱肚子再回去做打算,哪想在这里遇到了他。
“哎哟!绯绡!你喝酒也不带我!”王子进这几日一直在等他回来,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现在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一屁股坐在对面,招呼店家。
“再拿一个酒杯,一副碗筷来!”一点也不客气。
绯绡见状,只好摇了摇头,两个人就说说笑笑的喝了起来。
“子进,我出去这几日,你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噎?奇怪的事情?”此时酒过三旬,王子进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没有!”王子进急忙摆了摆手,头摇得和波浪鼓一般,“我一个人每天去看看歌舞,也挺好的,就是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么?”绯绡急忙探头过去,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可惜年关将至,稍有姿色的歌妓都不出来卖唱了!”
绯绡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一张俊脸气得都变了色,却不好发做。
自己怕他有危险,连日赶路,他倒是逍遥快活,日日听歌赏曲。
他急忙结了酒钱,连拖带拽的把王子进带回了客栈。
2、回到客栈,王子进倒头就睡,今日绯绡回来,自己不知道有多开心,似乎一切的烦恼都被抛到了脑后。
可是烦恼还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日日梦到的那个奇怪女人倒没有因为他的醉酒而例外,又出现了。
“王公子,王公子!你要奴家等到何时啊?”那个女人拉着他的衣袖连声催促。
“小,小姐!”王子进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可是四周一片漆黑,一看就是在梦中,现在要怎么告诉绯绡呢?
他急忙拨开那个女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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